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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……”阿玉没有想到,这么晚了,裴臻还会过来,她下意识地开口唤他,酸涩之意细细密密地裹满胸腔。
眼前人仍似从前,在寝衣外面披了件宽松大氅,说不出来的风雅恣意。
“玉儿,对不起。”裴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最后那三个字,他坐在床沿,眸光深深地注视着无助地只得抱紧自己的阿玉,心情复杂。
“这同殿下有何关系,殿下护着妾身,妾身感激不尽。”这句话是真心的。
一滴泪自她的眼角划过,黑暗中本该看不清楚的,裴臻却看得格外真切。
纤长的手指准确地抹去那一抹晶莹,裴臻温声道:“玉儿,往后孤都陪着你就寝,抱着孤,就不害怕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阿玉没有问“若是以后娶了太子妃呢”,也不敢问“殿下的承诺可能当真”。
她想,就让她将这份温柔再独自贪恋会儿吧,真到那时,她也无从阻拦,只能继续学会接受新的生活。
裴臻褪下外披,上了床榻,将阿玉抱在怀中。
松木与香根草交织的气息冲撞着阿玉的呼吸,她将自己埋在裴臻怀中,感受来自他胸膛的温度。
殿下对自己很好不是么,他是她现下唯一的依仗。
第16章
“殿下……怎么可以这样?”日光倾泻入室内,阿玉慌乱地撑着梳妆台的台面,声音同身体一般颤抖。
裴臻扶住阿玉的腰,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,语气暧昧:“玉儿,为什么不可以?”
“这是白日。”阿玉侧过头,不敢再看铜镜中的自己。
说完她就后悔了,因为这样的情境实在熟悉,此前在暖池也是白日。
果不其然,裴臻笑道:“白日我们不也试过?”
薄唇轻轻擦过阿玉的耳后,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,而后衣带渐松,阿玉刚穿好没多久的褥裙与玄色锦衣一并散落在地。
炊金馔玉的秋宴整整持续七日后,终于落下帷幕。
与此同时,裴臻也得到了宝贵的一日休沐,可以兑现与阿玉说好的出宫游玩的提议。
不过在此之前,他还想再做一件事。
这几日夜里因为各种原因,他们二人都没什么心思,在榻上多是相拥而眠,裴臻想趁难得的休沐日也在此事上尽兴一回。
同初次的生疏不同,裴臻于各项事务上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,房事也没落下,有好几晚都将临睡读物风物志换成了房中术,耐心钻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