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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在里面?”严凤霄冷冷开口,往前一步将阿玉挡在身后。
暖阁的纱窗上映出一道高挑挺拔的人影,那人清泠泠开口:“阿玉,是我,方才见你们要回来,就提前来这里等你。”
一句话就昭示着对阿玉与严凤宵的行迹了如指掌。
这道声音尤为熟悉,却又与记忆中的沙哑截然不同,仿佛沉疴宿疾的人忽而间完全恢复了清明。
她的声音沉稳,却又如山间最清澈的溪流,潺潺地淌入所听之人的心间。
最令阿玉为之震惊的是,这道声音完完全全是女子的声音。
那个登徒子贼人,竟然是个女子?
不,她是女子的话就不是登徒子了。阿玉想起那日在芙蓉堂阁楼上换衣时沉静的目光,咬了咬唇,将她的“罪责”抹去一道。
“你们认识?”严凤霄向阿玉投去疑惑的眼光。
阿玉点点头:“阿凤,她,她应当没有恶意,我们进去吧。”
严凤霄望着那道显然比自己高上不少的身影,挑了挑眉,与阿玉一同迈步进去。
步入暖阁,只见阿梧与阿慧被点了穴位,一动不动地坐在八仙桌旁,应绮倒是尚能动弹,可她手无缚鸡之力,只能一并干坐在。
此外桌上还坐着一个游连卿,笑眯眯地望着阿玉。
阿玉见此却无法露出笑容,神色凝滞,不满地望向宿明洲。
而看到自己的侍女被制住,严凤霄也瞬间拧眉,却没有贸然出手:“阁下这是何意?”
***
此刻曲城城门外的官道上,齐军已然开始安营扎寨。在临城休整一夜,大军便以势在必得的姿态浩浩荡荡往曲城去。
慕容慎面上犹带血痕,来自临行前临城中被他随机选中的百姓。
尚带温热的鲜血沿着冷白的面颊往下,流至妖冶的唇边,他舔了一口,眸中露出充满兽性的兴奋之意。
他等了整整三年,自从三年前送一母同胞的皇姐前来和亲,他便觊觎上了这座金镶玉裹的魏国王都——
凭什么魏人就能居住在这种宜居宝地,他齐国就只能委屈在塞外,还要一退再退,与布满瘴气的丛林相邻?
离开临城时,慕容慎原本是想屠城的,奈何还得在魏太子回来前赶紧将曲城拿下,只得随便砍几个过过手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