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理楞了楞,问:“现在几点了?”
“十二点多啦,我中午休息了一会儿,抽个空去找你的。”
姜理思来想去,给自己找了个借口,“陈丰哥,我、我就是不太舒服,所以休息了下,没事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陈丰突然结巴起来,好半天才问:“是不是,发情期啦?”
后面发情期三个字他说得很小声,但姜理还是听见了,附和道:“是,所以你还是先别进来了。”
“我就猜到。”陈丰嗓音又大起来,外面有窸窣的声响。
“阿黎,我给你买了抑制剂,就放门口,你记得拿,那我。。。。。。”陈丰犹犹豫豫地说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姜理在门边等了很久,确定外边没什么声音了,才开门把陈丰给他买的东西拿进了屋。
陈丰穿着厂里的深蓝色工作服,越过姜理门前的泥土小道,额头上冒了些汗,他对Omega的发情期算不上了解,前妻是个女Beta,没有发情期,所以他也不知道Omega的情热需要持续多久,不过买抑制剂的时候,店员告诉他,打过抑制剂后差不多两三天能好。
他算了下,两三天的话就是下周了,到时候姜理孩子应该也能回来,他可以带着小角去找他们玩。
他在心里想,希望小角讨人喜欢点,让姜理也多喜欢小角,这样他就可以多和姜理接触接触了。
他心里想着事,没注意到对面过来个人,他们这乡下的路都蛮窄的,等到碰上都差点要撞一起了,他连忙退开,那人直接越过他往前走。
没注意到那人的脸,陈丰回过头去看,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,一身黑衣服,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一截白色的脖子,黑色的发丝落在皮肤上,后颈还贴了抑制贴,是个Alpha,倒蛮像昨天夜里在村长家吃饭的领导的。
陈丰也不在意,终归跟他没关系,他拍了拍身上的工作服,他的车停在了家门口,得去厂里了。
钟宴庭拎着刚从药店买来的避孕药,在姜理家门外踌躇许久,最后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。
他敲了敲门,里面没人吱声,然后又敲了一遍。
姜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,带着沙哑,“做什么?”
Omega像是知道是他,没有一点开锁的动静,只是询问他的来意。
钟宴庭望着手里的白色塑料袋,上面还印着药店的logo,心脏有些闷。
“药。”他说。
“放门口。”
“姜理,你开门。”钟宴庭的语气不自觉有些恳求。
姜理只说:“放门口。”
面对他,Omega似乎再没有别的多余的话,只有不停机械性地重复。
姜理其实一直都蹲在门边,他身上哪里都痛,眼睛痛,下面也痛,手腕最痛,但是被擦过药的手泛着丝丝的药香气,掩盖了屋内属于钟宴庭的山茶花味,他把手往自己鼻子下面放,又闻了一遍这个味道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久到姜理腿根都麻了,身子已经被冻到发抖,他凑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声响,安安静静,没有一点声音,除了偶尔有几声别人家的狗叫声,再没有其他。
又过了大概五分钟,姜理才慢慢地把门打开,空荡荡的,不见钟宴庭,也没有属于Alpha的气味,视线被放在地上的袋子转移,他弯下腰捡起,里面是一盒他要的避孕药。
姜理捏着药盒的手紧了又松。
门又被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