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昀顿时着恼:“难道我会害我父亲不成?”
原来担心父亲!
孝子可恕!
黛玉这才睨眼水昀:“小殿下若是想要煎药,可去跟四殿下商议,今日我们奉命替七殿下煎药,就不能让外人插手。”
言罢,黛玉护着半夏就走了。
水昀气的鼻子歪了,自从落地起,没人敢给他脸色瞧。
陈俊看着惯常受欢迎的水昀吃瘪,暗暗偷笑。
许夫子看着水昀气鼓鼓的只觉得可爱,拱手言道:“小老儿替两个丫头给小殿下道恼,请小殿下谅解,汤药事关七殿下的安危,丫头们奉命煎药,不敢有丝毫马虎。“
这一说,水昀又觉得被人小看了。
他可是风度翩翩的小皇孙,将来要做大事情,谁爱跟丫头片子一般见识。
于是,水昀一拍胸脯:“吾乃堂堂七尺男儿汉,岂能跟小丫头见怪,许夫子忒多心,吾不过是担心父亲的身体罢了,想要早点把药送进去,丫头片子哪有我的腿脚快!”
许老夫子笑道:“小殿下金枝玉叶,小丫头哪能比得!”
这时候,黛玉与半夏一阵风的往前窜,就怕这个小殿下耍横抢夺,若是打翻了汤药,浪费仙露就太可惜了。
水昀赶到父亲的卧房,四皇子正亲手给七皇子喂药,水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,紧张的盯着父亲吃药,见父亲大口吞咽汤药,心下稍安。
一时汤药喂毕,黛玉半夏告辞。
水昀想要向黛玉两人解释几句表现自己的大度,却又不敢聒噪。
仙露的作用惊人,两盏汤药下肚,七皇子次日中午就退烧了。午后也没有再行发寒。
傍晚时分,七皇子也有了说话的力气,自述腹疼的症状消失了。
四皇子大喜:“许夫子医术了得,七弟痊愈,许夫子你当记头功。”
抬头看见如海又道:“还有两个丫头,也辛苦了,听说她们从抓药开始,就眼睛不错的盯着,须臾不敢松懈,七弟痊愈,吾要赏赐她们。”
怨不得四皇子这般高兴。
七皇子重病五六日,四皇子担心坏了。
三日后,七皇子身上出现的紫癜也开始消退。
整个苏州惠民署过年一样,人人雀跃!
黛玉一行人又在苏州待了三日,七皇子身体底子却是不错,大病一场,不过是身体稍微消瘦些许。
这个时候,四皇子才腾出手来,追查七皇子染病的缘故,按照四皇子的预防经验,七皇子绝对不会染病。
四皇子思前想后觉得蹊跷,下令彻查。
这一查,果然查出猫腻。
却是七皇子与孙家为代表富足商户磋商捐输的时候,在孙家饮用一盏茶,回来就染了病症。
四皇子顿时大怒,认定这是孙家报复,故意让七皇子染病。遂命钦差标兵将苏州织造府团团围住。
勒令孙志鸿交出祸害七皇子的元凶,否则要将孙家阖府上下以谋害皇子罪名论处。
孙志鸿的长子孙胜青出面向四皇子求情,言称他父亲感染时疫,病重卧床。
七皇子过府染病,乃是意外,并非有意谋害。
这般解释便是孙志鸿也是那一日染病,病源非人力所为,乃是七皇子走了霉运,自己个染上了。
四皇子冷笑:“这倒是巧的很,迟不病,早不病,本皇子上门问罪,他到病了,分明就是躲避罪责,故意为之。”
之后,四皇子命人替孙志鸿诊脉,太医们含含糊糊,说不明白染病的时间。
四皇子大怒,让许夫子诊脉。
许夫子准确的说出染病日期:“此病症乃是三日前染上。”
四皇子冷笑:“好得很,这日期掐的准啊,本皇子到苏州,尔等罪魁祸首不仅不上门赔罪,还装病蒙蔽,意图脱罪,好好好,好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