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尽管这位皇帝本来就已经不是多么好性的人,可现在,只会比之前还要难搞。
&esp;&esp;魏远允想要取代宁宏儒不假,可他更不想为此去死!
&esp;&esp;苍天呐,宁总管到底去哪儿了。
&esp;&esp;至少宁宏儒在的时候,能让乾明宫的人活着更多,而不像是现在……
&esp;&esp;魏远允脸色微白。
&esp;&esp;魏远允被选中的原因,不是他多么能揣度景元帝的心思,而是他最胆小谨慎。
&esp;&esp;挑选他的人,是石丽君。
&esp;&esp;这位尚宫局的女官,在挑中他的时候,意义不明地说了一句话。
&esp;&esp;“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谨慎。”
&esp;&esp;这是何意?
&esp;&esp;魏远允战战兢兢地跟在景元帝的身旁,不敢去想之前的宁总管,到底落了个什么下场。
&esp;&esp;难不成,真的是死了?
&esp;&esp;魏远允想起自己还是大太监,却不是总管这个名头,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&esp;&esp;宁宏儒应当还活着。
&esp;&esp;只是开罪了景元帝,所以被惩处了?
&esp;&esp;他只能这么猜。
&esp;&esp;临近宵禁,乾明宫寂静下来,如同一座庞大的黑暗怪物,吞噬着所有的光亮。
&esp;&esp;石丽君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,独自走在漆黑的宫道上。
&esp;&esp;她在深夜里走,越走越偏。
&esp;&esp;唰唰,唰唰——
&esp;&esp;重复、单调的刷洗声,在暗夜里响起,此处的气味有些难闻。
&esp;&esp;在众多便桶,木架的遮掩下,有个瘦高的人坐在中间,正在奋力地刷木桶。
&esp;&esp;他刷洗的动作,从陌生到熟练,也不过几天的时间。
&esp;&esp;石丽君停住,手中提着的灯笼,只能照亮脚下。
&esp;&esp;“清醒了吗?”
&esp;&esp;宁宏儒停下动作,长长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“陛下还生气呢?”
&esp;&esp;石丽君:“没砍了你的脑袋,就已是万幸。你知道陛下最避讳的是什么。”
&esp;&esp;宁宏儒篡改了景元帝的命令,这是大忌。
&esp;&esp;若换了其他人,景元帝定要了他的脑袋。将宁宏儒罚来洗便桶,已经是饶了他一命。
&esp;&esp;石丽君也不知宁宏儒犯什么蠢。
&esp;&esp;他一贯谨慎,甚至有几分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