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日,郑洪和胡立一块出去,回来的时候,胡立却是神色凝重,一看就知道没得到好消息。
&esp;&esp;郑洪是知道胡立要去见谁的。
&esp;&esp;在回去的路上,胡立才总算讲起他听到的消息。
&esp;&esp;慧平的家人,并没有骗他,家里的确是有人要出嫁;可慧平的家人也的确骗了他,嫁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。
&esp;&esp;问慧平要百两,将女儿嫁出去,都是为了筹得钱财。
&esp;&esp;慧平的兄长在外惹是生非,结果闯出事来,对方狮子大开口,要一百五十两才可以平息事端。
&esp;&esp;如果不愿意,就要将慧平兄长抓进牢狱。
&esp;&esp;家里嫁了女儿,送来的礼金,加上家里的积蓄,顶多只能凑出几十两,这还有上百两的缺口。
&esp;&esp;他们就将主意,打到了慧平的身上。
&esp;&esp;可他们知道,慧平对一直欺负他的兄长并没有感情,唯独从前总是偷偷给他塞东西吃的姐妹,倒是有些怜爱,这才假托了这个借口。
&esp;&esp;郑洪平静地说道:“不高兴做什么?你要高兴,这是好事。”
&esp;&esp;家人的做法,无疑是将慧平当做欺压的钱袋子,只要慧平认清楚这点,肯定也不会怪罪胡立多事。
&esp;&esp;胡立冷冷地说道:“当初卖了慧平,也不过是他家父母,舍不得长子,这才发卖了小儿子。”
&esp;&esp;而且为了拿更多的钱,直接卖的是死契。
&esp;&esp;活契,就代表着家里人还惦记着,还打算赎回去。死契,就真的没指望。
&esp;&esp;一行人沉默不语,回到宫中,胡立就径直去了直殿司。
&esp;&esp;郑洪想了想,也跟了过去。
&esp;&esp;他找的人,是惊蛰。
&esp;&esp;只可惜,直殿司的人说,惊蛰下午去送东西,人并不在这。
&esp;&esp;郑洪点头,转身就往外走。
&esp;&esp;杂买务和直殿司很近,郑洪懒得走大道,就从中间的夹墙小道走,穿行过去时,听到拐角处细细的说话声。
&esp;&esp;那听起来,有点熟悉。
&esp;&esp;只这脚步声,也叫来人发觉。
&esp;&esp;郑洪刚停下脚步,就有人探过头来,一见是他,就笑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郑洪,我说这脚步声,怎这么熟悉?”
&esp;&esp;“你说话,可也熟悉得很。”郑洪笑着摇了摇头,朝着他那里走去。
&esp;&esp;不过走了一两步,就蓦然停了下来。
&esp;&esp;刚才的交谈,叫郑洪知道,惊蛰肯定不是一个人在的。
&esp;&esp;守在他身后的,是面无表情的容九。
&esp;&esp;阴影流淌在他的脚下,苍白的脸庞带着某种尖锐的锋利感,那道沉沉垂下来的目光,带着阴冷的寒意。
&esp;&esp;哪怕时常做他们的传话人,送物鸟,可郑洪少有见到容九。
&esp;&esp;而每一次见到,都会感慨惊蛰的胆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