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无忧没有答话。
&esp;&esp;不管韦海东问什么,无忧都像是个死人,低垂着头,什么都不说。
&esp;&esp;沉默了片刻,韦海东道:“惊蛰,出来。”
&esp;&esp;惊蛰早在觉察到无忧的异样前,就隐约有这样的猜想,当他真的被叫住名时,也不过是呼吸沉重了一瞬。
&esp;&esp;韦海东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叫他跟上来。
&esp;&esp;容九抓着惊蛰的手,他反过去拍了拍,站起身来,绕开屏风走到外面去。
&esp;&esp;无忧跪在地上,的确有些狼狈。
&esp;&esp;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点脏污,血迹斑斑,还带着点雪。
&esp;&esp;他的额头还在流血,在惊蛰出来的时候,他不再盯着地下,而是紧紧地盯着惊蛰。
&esp;&esp;惊蛰的动作微顿,还是走到无忧的跟前蹲下来,从怀里掏出手帕,给他擦了擦额头。
&esp;&esp;这血很新鲜。
&esp;&esp;惊蛰在心里朝自己皱了皱眉,和容九在一起久了,他连这样的事能感觉到。
&esp;&esp;……这不好。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会在这?”
&esp;&esp;无忧终于说话,他的声音听起来,有点沙哑。
&esp;&esp;惊蛰:“韦统领说,我对北房很熟悉,就让我旁听。”他没有说更多,相信无忧已经能听得出来。
&esp;&esp;无忧,无忧,在北房的时候,无忧与惊蛰、明雨的关系很不错。
&esp;&esp;当然,和明雨会更好一些。
&esp;&esp;无忧是个很乐天派的人,就跟他的名字一样。
&esp;&esp;许多人一直都这么觉得。
&esp;&esp;他听完惊蛰的话,嘴唇蠕动了下,哑声说道:“你觉得,我会是谁的人?”
&esp;&esp;他这句话听得屏风后面的人有些兴奋,总算开口了。
&esp;&esp;“至少,不是康妃,也不是太后。”惊蛰的声音有点紧绷,“那没必要。”
&esp;&esp;的确,北房已经有足够多他们的人,没必要再安插个人手。
&esp;&esp;无忧比惊蛰还晚到北房,岁数最小。
&esp;&esp;今年顶多,也就二十岁。
&esp;&esp;他在北房的时间太久,远比太后和康妃留意到北房的时间,还要早得多。
&esp;&esp;无忧的面色苍白,轻轻地靠在惊蛰的耳边,低声说道:“我是,先帝的人。”
&esp;&esp;声如蚊蚋,只有惊蛰能听得到。
&esp;&esp;噗呲——
&esp;&esp;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惊蛰听到了不祥的声音。
&esp;&esp;他缓缓低头,看着无忧的腰腹扎着无柄的刀片,它很轻柔,却也能坚硬如铁。
&esp;&esp;血涌如注,将惊蛰的手都染红。
&esp;&esp;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远比之前还要浓郁,几乎将人熏晕过去,那种令人作呕的红色,爬满了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