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片刻后,宗元信停下动作,有点古怪地看着惊蛰,慢悠悠地说道:“嗯,倒是忘了,你就算是个太监,也是年轻力胜的壮小伙。”
&esp;&esp;惊蛰:“……不是说,药效没有太重吗?”
&esp;&esp;宗元信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的确是没有太重,可你到底是年轻,这火力足,吃下去的药,自然会反作用于身体,你平日没事多出点力气,也就没了。”
&esp;&esp;惊蛰压下翻白眼的欲望。
&esp;&esp;他想着容九的身体,才再问道:“那依着容九的情况,还要再吃多久的药,才能好些。”
&esp;&esp;“以年为计吧。”宗元信漫不经心地说道,看着惊蛰有点担忧的模样,笑呵呵地摇头,“放心罢,他命硬得很,轻易是死不了的。”
&esp;&esp;真要死,早在当年,命早就被收走了。
&esp;&esp;…
&esp;&esp;寂静的屋舍里,只余下激烈的喘息声。
&esp;&esp;瑞王在梦中惊醒,满头大汗,身边与他一同入睡的瑞王妃也被他的动静吵醒。
&esp;&esp;“王爷,可是做噩梦了?”
&esp;&esp;瑞王妃轻柔地抚着瑞王的额头,轻声说着:“不若,叫太医开点安神汤。”
&esp;&esp;最近瑞王已经好几次被噩梦惊醒,她生怕王爷被魇住。
&esp;&esp;瑞王摇了摇头,冷静下来。
&esp;&esp;他吩咐人送了热茶进来,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桌边。屋内暖得很,他就算穿得这么单薄,也本不该觉得冷。
&esp;&esp;只是这身体一阵,接着一阵发着虚汗。
&esp;&esp;瑞王刚刚是做了梦。
&esp;&esp;他梦到上辈子被烧死的事情。
&esp;&esp;那种被烈火焚烧的感觉,哪怕到了这一辈子,瑞王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&esp;&esp;他不是那种软弱无能的人,吃不得痛苦。然被烈火焚身,那是一种无法忍耐的剧痛。只要回忆起来,都会叫人发疯。
&esp;&esp;而今,瑞王已经意识到,伴随着他的“重头开始”,许多事情,也都发生了变化。
&esp;&esp;黄家出事,景元帝出兵,这些大事都有变动,更别说种种细节处的小事。
&esp;&esp;好像,自从他决定离开京城后,就让许多事情,都连带着被牵动,几乎是完全不同。
&esp;&esp;与此同时,也有许多没有变化的。
&esp;&esp;比如,他还是发现了上辈子的铁矿,冶炼锻造一事,进行得非常顺利。再加上,他一直在私下收敛人才,名声也算是不错。
&esp;&esp;早几个在上辈子有名气的人才,也仍然投奔他的麾下。
&esp;&esp;有些事情,像是注定会发生。
&esp;&esp;能重活一世,瑞王自认为,对许多事情看得更为透彻。
&esp;&esp;有些事情天注定,无法与争。
&esp;&esp;那多少,是要看天时,地利,人和。
&esp;&esp;瑞王对景元帝的感觉很复杂,他一边痛恨皇帝登基,一边又知道,如若自己登基,对其他兄弟下手,只会比景元帝更加凶残。
&esp;&esp;更别说现在这位皇帝,对于其他兄弟,顶多就算得上无视,倒也没怎么打压。
&esp;&esp;先帝滥情花心,在背弃了元后后,生下来的孩子,可不在少数。
&esp;&esp;只不过,是后来瑞王的存在太过耀眼,这才压下了其他人的蠢蠢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