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惊蛰的话还没说完,赫连容就掐住他的脸,力气不重,轻轻捏了下,“下次也直接过来。”那苍白如玉石的脸上,仿佛有着某种古怪的愉悦。
&esp;&esp;惊蛰唔呜了声,“你好奇怪。”
&esp;&esp;挣扎了好一会,他才逃开大手的束缚。
&esp;&esp;赫连容有时候总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愉悦。
&esp;&esp;一般人不会觉得,这是打扰到正事吗?
&esp;&esp;赫连容:“任何时候,你来寻我,都不会不高兴。”那声音冰凉得很,从男人的嘴里吐露出来,更似是某种扭曲的喟叹。
&esp;&esp;那听起来……
&esp;&esp;惊蛰轻声:“我也很喜欢。”
&esp;&esp;任何时候,赫连容来寻他,惊蛰光是看到他那张脸,都会流露出难以压抑的欢愉情绪。
&esp;&esp;“……所以,你的蛊毒,我还是觉得,我不合适。”惊蛰抿着唇,低着头说道,“宗大人也说过,要是没把握好,这是要命的事。”
&esp;&esp;“我只会杀了他们。”赫连容冷淡而刻薄地说着,“没有人能伤了我,再全身而退。”
&esp;&esp;只要他还活着,那种疯狂的攻击欲不会平息,只会以残忍的手段报复回去。纵然理智清楚……哈,理智也觉得,这是对等报复。
&esp;&esp;正常人,应当不会这么想。
&esp;&esp;毕竟这是救人,对吧?
&esp;&esp;这种极度自我自利的想法,毫无正确的标准。
&esp;&esp;那种阴森冰凉的话,吐露出来的时候,惊蛰都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,他本能地觉得不对,这种想法太过扭曲。
&esp;&esp;“惊蛰,你不应当可怜可怜我?”他的声音,好似是黑色的锁链,一层又一层缠绕在惊蛰的身上,紧密的,毫无余地的,“救救我。”
&esp;&esp;赫连容看向他,苍白昳丽的脸庞如同得天独厚的造物。当那双如墨冰冷的眼眸似有焰火燃烧时,正如冰冷的石像鲜活起来。
&esp;&esp;一瞬间,惊蛰仿佛被无数触须缠绕,所有的目光,都倾注在他身上。
&esp;&esp;宛如卑微的恳求,却蕴含着无尽的残忍。
&esp;&esp;……到底可怜,谁?
&esp;&esp;赫连容,还是……惊蛰?
&esp;&esp;惊蛰的呼吸颤抖着,男人听到了心跳的加快,仿佛为此,也间接影响到了他的温度,以至于连紧握的手指,都微微发凉。
&esp;&esp;“……好。”
&esp;&esp;
&esp;&esp;御膳房内,明雨正在机械地剁菜,每当他心情不太好的时候,他就会这样放空自己。
&esp;&esp;咚咚咚,咚咚咚——
&esp;&esp;路过的太监,都不免避开,生怕那挥舞的刀把砸到自己身上。
&esp;&esp;当三顺进来,径直走到他身后,一巴掌按住他的肩膀时,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勇士。
&esp;&esp;“明雨,朱总管找你。”
&esp;&esp;明雨猛地停下动作。
&esp;&esp;三顺拍了拍他的肩膀,把他从屋里推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