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小狗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,趴着不动了。
&esp;&esp;于管事一路寻过来,看着这一人一狗躺着晒太阳的模样,颇为无奈:“郎君,这白团浑身脏兮兮的,这几日还没给它洗呢。”
&esp;&esp;惊蛰抬起眼皮:“它的名字叫白团?”
&esp;&esp;“小的胡乱起的,要是郎君不喜欢……”
&esp;&esp;“无事,都是你在养着,你起名也是应该的。”惊蛰笑了笑,“它脏兮兮的,我也没好到哪里去,待会一起洗便是。”
&esp;&esp;刚才和明雨玩闹,现在也是一身脏。
&esp;&esp;看他坚持,于管事也无法。
&esp;&esp;容府没有主人在时,一直都是于管事在看顾的,惊蛰很是感激,揉着白团与他说了会话。
&esp;&esp;于管事没说来容府打扰的人,而是说着这些时日的翻新,破落的屋檐,茂盛的草丛,滴答溅落的破瓦,以及永远填不完的坑。
&esp;&esp;惊蛰听到最后,都没忍住笑出来。
&esp;&esp;“填不完的坑?”
&esp;&esp;于管事气恼地看着惊蛰怀里的白团,“还不是这臭小狗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染的脾气,每次出去玩,回来都要扒前院的地,挖得那叫一个坑坑洼洼。”
&esp;&esp;他正寻思着,等主家来了,问过意见想将前面的院子泥地给平了。
&esp;&esp;这样的事,他不敢自专。
&esp;&esp;就连修缮这栋小院,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要动手,也必须是小心翼翼,根本不敢改变原有的格局。
&esp;&esp;惊蛰:“改了便是。”
&esp;&esp;他看向院中,淡声说。
&esp;&esp;“从前家中就一直想改,只是一直没有动手。”
&esp;&esp;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惆怅,于管事低头站在边上,一句话也没敢说。
&esp;&esp;过了一会,惊蛰回过神来。
&esp;&esp;“于管事,你这身手,要是一直守在这,岂非浪费?”
&esp;&esp;于管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惊蛰身边的石黎,笑着说道:“郎君,小的这三脚猫的功夫,岂敢在您面前造次?”
&esp;&esp;惊蛰摇头,慢慢揉着白团的尾巴,小狗也任由他揉搓,只是懒洋洋打了个哈欠。
&esp;&esp;“我在你身上,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。”惊蛰轻声说,“在石黎身上,我偶尔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&esp;&esp;于管事和石黎,肯定不是一样的路子。
&esp;&esp;石黎是暗卫,更趋于收敛自己的气息,越不引人注意越好。而于管事相貌普通,却是人高马大,他这样的人,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。
&esp;&esp;身材高大,不代表就是真材实料。但惊蛰每每和于管事接触,的确能感觉到少许凛冽的气势,这在石黎的身上,偶尔也有之。不过石黎更为收敛,极其偶尔才会让惊蛰发觉。
&esp;&esp;就像第一天进门,他差点被白团扑倒的时候。
&esp;&esp;石黎根本没因为这是狗而轻忽,那时候,惊蛰是感觉到杀气的。不然白团不会害怕得直呜咽。
&esp;&esp;于管事尴尬地笑了笑:“小的身手,都比不得您身边这侍卫。小的守在这里,没有心不甘……”
&esp;&esp;惊蛰知道他误会,摇头说道:“只是觉得,你在这,有些大材小用。”
&esp;&esp;于管事感觉到惊蛰话里的安慰,这才放下心来,笑着说道:“这差事并不难,之前过习惯刀口舔血的生活,守着容府,修修房子,替您养养狗,总觉得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轻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