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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芩立在门口，从外边看着里边的热闹。夜风吹着云芩衣裙，吹得她长裙若飞。

她在门口驻足一会，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自家二哥，冷哼一声，便往另外一个方向去。

因为正在气头上，连安平郡主她也都没空搭理，怒气冲冲地转了个方向就走了。

云艺连忙追过去。

他是男子，又是练过几分武的，没多大一会她就追上了云芩，拉住了云芩的衣服。

云芩没办法往前走，就立在了原地。只是不回头看他。

云艺个头比云芩高，只比云芩大三岁，也还是个少年，因为家里有大哥顶着，他略微还有些稚气。看到妹妹生气了，他手足无措，拽着她的衣角，就垂头认错道。

“芩芩，二哥错了。你别生气。二哥以后再也不乱来了。”

云芩的脸隐在黑暗里，她声音冰冰凉凉的，仿佛含着冰渣子一般冷清:“二哥，你就会哄我。你今天答应我什么了？说好不出去鬼混的，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
若是寻常的男子，被自己妹妹这么管着必然会无比生气。毕竟在这个时代，男尊女卑，长兄如父，一般都是兄长管妹妹，哪有妹妹管兄长的。

可云艺不仅没有觉得自家妹妹多管闲事，反而心更需，脑袋都垂了下来，继续认错:“妹妹，二哥错了，你……你别生气。二哥方才喝多了，不然也不会被那人占便宜。我只是让她倒酒，谁知道她……她趁我喝多了跑到我怀里。”

云芩道:“可你没有推开她，不仅如此……你看你们，若是我不来，你今夜是不起要和她待一块？二哥我告诉你，你要是跟这些任一起玩，沾染到什么病，我就……我就不要你这个哥哥了！”

云芩越说越气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小嘴也噘着。显然被她二哥气得不轻。

云艺头更低。

看着云芩生气的模样，他伸手拽了拽她肩膀，然后抬手对她发誓:“妹妹，二哥发誓，以后再也不敢去外边乱来了，要是……要是我再乱来……就让我五雷轰顶！”

云芩回头，抬眸看着郑重立誓的自家二哥，长睫颤了颤。

古人信誓，觉得随便违背誓言容易惹怒神灵，使灾难降临，所以他们鲜少随便立誓，而立了，也不敢随便违背誓言。

他们对誓言的看重程度，如同认为“身体发肤，受之父母”，所以不敢轻易断发一样。

二哥既然向自己发誓了，那他应当是不敢轻易去违背誓言了。

云芩这下子终于不生气了。

二哥下这么重的誓，说明他现在有悔改之心。云芩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。

其实她也明白，有些事情，如果她二哥想去做，她也没办法去拦着。但是她还是想试试，试试扭转他们的观念。

见妹妹还是没有反应，云艺有些怯怯，手竖在半空中，有点僵硬。

他以为云芩还是不肯原谅他。

看着云芩的神色更加小心翼翼。

他生怕妹妹生气再不理会他。

他还记得以前有一次，自己把妹妹惹毛了，她一个多月没有搭理过她。遇到他也无视她，他知道自己这妹妹发起脾气来有多狠心。

云芩努了努嘴，摆出一副既然你这么诚心认错我就原谅了你的模样。

“这次我就不跟你算账了，要是再有下次，你以后就别喊我。”

云艺忙不迭点头，生怕慢一会，妹妹就不理他了。

云芩彻底消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