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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山洞时云芩还在山洞中还躺在那兽皮之上，闭着眼，呼吸微弱。白色襦裙已经脏了许多，也破了许多。

长孙仪连忙把手中那些敷外伤的草药碾碎，而后敷到她身上流血的伤处。

看着她带着几分擦伤雪白的脸颊，长孙仪微微沉默。

而后又去将另外的草药碾碎，把草药的药汁弄给她喝。

是夜，星辰暗淡，晚风呼呼。

山洞里火光噼里啪啦，长孙仪立在洞口，看着外边黑茫茫的夜色。晚风将他身上的青衣吹起，吹得他的背影冷清寂寥。

在洞口立了许久，他才往里边去。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云芩，靠在山壁上闭目养神。

半夜的时候长孙仪被云芩发出的呜咽声惊醒。

他走过去察看，这丫头全身发烫，脸颊红得吓人，跟那熟透的苹果似的。

此刻，她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，但是也并没有清醒。

长孙仪眉头紧拧。

而后从内裳中扯下一块布，出去给她在小溪边润湿，拧干后后敷到她额头上。

又把外袍脱下，给盖到她身上，省得她半夜着凉。

夜深无人，洞外传来了野兽的呼啸之声。长孙仪蹲在她身前，看着她嫣红的脸颊，沉默良久。

而后回到他原来的地方，靠着洞壁继续睡。

云芩是第二日午后醒转的。

眼前到处是黑暗，黑茫茫一片，云芩有些茫然与困惑，还有恐惧。

她站了起来，伸手摸索着一切，颤着声音问道:“有人吗？”

而后碰到一人的手臂。

可她却看不到那人。

云芩茫茫然:“有人？”

长孙仪见她这般模样，皱眉:“你看不到我？”他就立在她的面前。

听到是长孙仪的声音，云芩点点头:“嗯。这么晚了，你在我房里干嘛？”

长孙仪声音平静而无情地戳破一切:“现在是申时。”

云芩脑海中“轰”地一声，只觉得长孙仪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。回忆起她们之前发生的一切，她不可置信问:“我……看不见了？”

长孙仪并不因为云芩的羸弱而有半分动容，直截了当地便点头:“目前是如此。至于能不能恢复，只有等我们离开此处，让大夫看过才知晓。而眼下，你的情况不太乐观。”

长孙仪以为，告诉云芩这个真相时她会无比伤心，或者歇斯底里。然而云芩却非常平静，问他:“我们何时能够离开此处。”

“明日。”

后边云芩便不再说话。整个人安静得过分。

夜晚长孙仪在一旁烤山地时，她便蹲在一旁，抱着双腿看着地面，情绪看起来异常低落。

手中山鸡烤好了，长孙仪撕了一半给她。云芩接过，低声说了一句谢谢，便低头吃着那被他烤得极其美味的山鸡，沉默得跟以前仿佛不像一人。

夜晚歇下时，云芩也安安静静地躺着，背对着他，蜷缩成一团，看起来纤弱可怜，像一只可怜的幼猫一般。

长孙仪心底微微动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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