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孩子正面临小升初,心仪的正好是赵建于任职高中的附属中学。
“不去。”这是赵思礼第八次拒绝他。
“这回没蒙你,真是正事。上回跟你说过的民宿你还记得吧,投资商怕是要从林世桉那撤了。”
赵思礼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要没点内部消息你瞿总还要我干什么。”他趁赵思礼不留神关了他的显示器:“我还知道跟林世桉抢项目那人约了投资商今天吃饭,你必须跟我去一趟。”
业务上的事赵思礼很少掺合,但必要的场合他也不会推脱,哪怕这件事涉及林世桉,可他在这里工作,不得不考虑公司的利益。
他在电梯里给林世桉发了条微信,说和韩远去见一位客户,会晚些回。
林世桉发了个定位:“坐我车。”
“你在楼下?”
“嗯,来我这里。”
赵思礼没想太多,只当他到得早,不愿意他和韩远在一辆车里待着。
他按熄手机:“师哥。”
韩远正回信息,闻声头也不抬:“别套近乎。”
电梯门打开,韩远向外迈出一只脚,听见身后的人说:“你把餐厅地址发给我,我自己去。”
他回过头:“干什么?”
“避嫌。”
不到下班的点路上就开始堵车,韩远的车停在负二,他不去拿车,非要跟他在这等着。
他接了个电话,挂断后朝两边望了望:“你老公人呢?”
赵思礼纠正:“丈夫。”也可以是先生,但不能是老公。
韩远随口道:“不都一样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
“较真。”他笑一声,突然问:“那你俩谁上谁下?”
韩远一直都是这么个性格,上学那会儿还顾忌,工作之后经常需要应酬,酒这种东西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本性,几杯下肚,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现形,如果没有,那就是喝得还不够多。
酒桌文化的兴起,让很多原本简单的事变得复杂,不喝就不给面子。韩远玩得开,最能随机应变,他的荤话几乎都是在酒桌上潜移默化来的。
工作久了,人也变滑了。
赵思礼嘴一抿,心想,还好林世桉不这样。
“跟师哥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说着便伸手来搭赵思礼的肩:“我不告诉别人。”
赵思礼往边上一侧,正要说话,一旁突然传来不轻不重,却足够他们听清楚的声音:“韩总这么好奇,怎么不直接问我。”
韩远倏地回头,看见林世桉那刻,表情连同着思绪空白了好几秒。
他刚刚说什么来着?
赵思礼循声看向来人,唇角轻轻扯动,对韩远道:“我先生来了。”
先生两个字被赵思礼刻意咬重。他走去林世桉身边,对着还处在愣怔中的韩远粲然一笑:“师哥,一会儿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