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明月的生辰宴,储璎不想去,她直接把请柬还给石岩,“去替我回绝了吧,没空。”
石岩倒是料到这个结果,毕竟,之前请她赴宴的请柬不少,那些达官显贵高门贵女,免不得想要拉拢她,储璎一个都没去。
“殿下心情不好吗?”石岩小声试探。
“没有啊,我好得很。”储璎把手里的鱼食洒在水里,很明显仍旧在生气。
石岩咽了口唾沫,赶紧去枫亭那儿探头风。
去枫亭那儿一问,果然有情况,二位殿下似乎在里屋关着门吵了一架。
“吵架?居然有人能跟太子殿下吵架?”石岩再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,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“太子妃的能耐,你也不是第一次见。”枫亭瞪了他一眼,却忽然听寻墨斋的门开了。
里头的官员们商讨了事务,鱼贯而出,各个都是面露难色,枫亭刚准备进去
春鈤
听陆聿衡的吩咐,却忽然发现里头还有人没走。
他脚步一顿,赶紧躲开。
门开着,陆聿衡声音森冷。
“这位……副指挥使,难道还有什么要事?”
“太子殿下对待下官,似乎颇有几分针对。”谢聆风面上带笑,却带着几分挑衅,“不知殿下有什么私人恩怨,如今才要公报私仇。”
“谢副指挥使。”陆聿衡缓缓起身,缓缓踱步,来到他的面前。
谢聆风个子与陆聿衡差不多高,可他在太子面前,却只能行礼半跪,便成了被陆聿衡俯视的状态。
随即,陆聿衡的手中出现一叠文书,摆在他的眼前。
谢聆风蹙眉接过,翻了翻,面色有些难看起来。
“这是指挥使去年所做的文书,勉强过关。”
“下面那一叠,是上一任京卫指挥使的安排细节。”
陆聿衡淡笑一声,“武状元,年轻气盛是好事,骄傲自负,却是毁灭自己的开始,你但凡在事务上多用些心思,便不可能说出我公报私仇的愚蠢话语。”
“以及,我与你,难道能有什么私人恩怨?”
陆聿衡挑眉看着他,冷冷一笑,笑容却温文完美,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“自然是……”谢聆风自嘲一笑,“自然是没有的,是下官冲动了。
“你是朝中栋梁之才,莫要被情绪冲昏头脑,走向死路。”陆聿衡淡淡扔给他一句话,“时候不早,请回吧,副指挥使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谢聆风的错觉,这个副指挥使的“副”字,仿佛被陆聿衡故意咬字强调一般。
京卫副指挥使与太子殿下,云泥之别,又何来的“私人恩怨”。
里里外外,陆聿衡都在暗中提醒他。
——太子妃与他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莫要肖想。
当夜,陆聿衡回寝殿时,储璎一反常态,不仅没有偷懒,反而正在对着烛光念书。
她读得磕磕巴巴的,还经常读错字,可是态度相当端正认真。
陆聿衡不动声色在她身边坐下,听着她轻声念。
“一而十,十而百。百而千,千而万。”
“三才什么,天地人。三光什么,日月……日生。”
陆聿衡缓缓道,“三才者,天地人。三光者,日月星。”
“者和星,昨日不是才教过你。”
储璎被他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,身子一崴,差点从软榻上摔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