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于急躁的韩与,这场筵席中另一人就平静多了。甚至还有闲心寻个避雨的地方躲。
景霖对楚嘉禾道:“你不去救驾?”
雨色蒙蒙,景霖看不清楚嘉禾的眼神,但他觉得楚嘉禾在深深地与自己对视。
“结局由景大人定足以,下官不便涉险。”
楚家何时都是这般,看似驻扎局中,实则把自己脱得很开。
他们只忠君,不护主。
景霖又垂下眼来,看着急红了眼眶的韩与。
“我夫人也在里面。”
韩与吃了嘴雨水,哼笑道:“你对我说的话,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!你好自为之。”
景霖咬了下嘴,旋即骑上马去,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林。
天上雷声咋鸣,一阵一阵,一声一声,敲打着所有人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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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霖冒着雨,拉着缰绳引马走到少树的地方。
他的剑上落下血水,滴在泥泞的土地上。马蹄一踩,便溅起暗红的血花。
这血,有野兽的。
也有人的。
凡是来阻他道路的,他都毫不留情地斩下一剑。
嘴里充斥了铁锈味。
景霖眼睫上的水珠滴落,有些崩进了眼中,模糊了前方的路。
他飞快地眨了下眼,踏上一块空旷的地,俯视下方场景。
数不清的人影和树影。
没有宋云舟。
没有木苍穹和皇上。
他调转马头,正准备去另一个方向找。
一支箭猛地向他刺来!
景霖向后仰起,下巴堪堪擦过箭身。
马受了惊,脚底一划,侧身倒去。
景霖迅速离了马,抓起马鞍旁袋子里的箭。蓄力朝方才来的方向射出三支。
树枝上站着的人被捅穿了头,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摔去。
浓重的血腥味融进雨水中。景霖仔细看了下来人着装。
是木苍穹旧部的人。
木苍穹想在这杀了皇帝还不够,还想把他一起杀了?!
这是不可能的!
没有这种可能!
景霖的手有些脱了力的抖,他不敢置信地复盘。
昌王要登基,身边要是没有人替他坐庄,那前期必定难管。
旧王登基一事足以引得百姓恐慌,不稍加安定,昌王日后必然举步维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