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这个,景霖对他那可真是太放纵了,他做什么下人都不会管,下人只会给他收拾烂摊子。府里哪哪都能去,就连景霖的卧房都行。景霖不在府里时,宋云舟就是这府宅的老大。
景霖冷笑:“明日过后就会有了。”
特意给这“夫人”时间摸透府内架构,结果什么都没挖到。既然如此,明日过后,是该好好管束这“夫人”了。
宋云舟对这并不在乎,他现在只在乎明日的出行。
算算日子,好像是要到了。
翌日。
宋云舟早早地穿戴好衣服来叫景霖了。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景霖起床呢,往日里景霖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,他每日则是睡到日上三竿,是以完美错过。
他穿着身玄色暗花圆领窄袖袍,外面还是罩着昨日景霖扔给他的狐裘——这狐裘一看就是有市无价,价值连城,不戴白不戴,暖和的很。
宋云舟也是个绝顶胚子,他的眼睛并不纯黑,而是棕褐。扫过去时清澈无暇,但要是再往里看,就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鸡还没鸣,他就守在景霖门前了。
昨日火才烧,要祛味,景霖就住进了客房内。这对景霖来讲都差不多,睡觉的地方而已。
“怀玉,怀玉!”宋云舟压低声音喊道,“快起床了,第二日啦!”
景霖平常上朝也差不多这个时辰,这才刚换好衣服,听到宋云舟在门外喊他,不由得惊了半响。
这家伙平日睡到什么时辰刘管家都是同他讲过的。
景霖整了下袖子,开门,见蹲在地上的宋云舟,道:“这天还没亮,你指望能玩到什么。”
宋云舟没料到景霖这么说,反应过来想想,指尖抵着下巴说:“是哈,街坊还没开张呢。亏我一晚上激动得没睡着。”
景霖:……
景霖本想让宋云舟再去睡会,但宋云舟一起身就腿麻得扶了下景霖。
景霖无语地想到,这货不会一晚上都守在这吧。
“骚瑞——呸!抱歉哈。”宋云舟羞愧道,“不好意思,一不小心说出家乡话了。”
景霖的手顿蹙了下,问道:“你家乡在哪?”
他曾派人去调查过宋云舟的底细,京城森严,就算是个乞丐也会登记造册的,凭空出现一个人,来历不明。可是翻阅了名册,只找到一个“宋云舟”和“昌永二十八年六月初六生”。
昌永是旧王朝了,昌永三十二年后就是岁和元年。当今皇帝是旁支宗亲的血脉,原本就是个闲散王爷,只不过这王爷还是有点野心的,敢在旧王朝覆灭前杀了前任皇帝的宗亲子嗣,这样就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了。
景霖并非不想再挖,只是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他要是继续刨根问底,对正妻其心不诚,会遭人诟病。
丞相这个位置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却也举步维艰。
“我家乡?”宋云舟顶起大拇指,“地球村。”
景霖欲言又止,他就不该问的。
毕竟这货就不是这个世界的。
停了雪的天气才是最冷的,要等冰雪融化。景霖重新找了件大裘披着,又试探地问宋云舟:“习过箭么?”
景霖的院外时常竖着个箭靶,但周围并没有箭,外人就以为景霖这是把射箭当君子乐趣而已,拿来赏赏罢了。
宋云舟明白的,他在好早闲逛府宅时,就问过刘管家了。刘管家只说箭靶放那是辟邪用的,自己也不知具体用处,只管隔月换个新的。
待宋云舟走近一看,靶上有痕迹啊,他就知道刘管家在对他说谎了。
还辟邪呢,从未听说过箭靶还有这妙用。
“自然,我玩过。”宋云舟在现代时喜欢挑战极限,哪样运动都沾过些,不说精湛,至少也不马马虎虎。他冲景霖伸出手,“弓呢?我给你露两手。”
景霖从不知道宋云舟会这件事,心中落下一石。他漫不经心地摁了木梁上一个按钮,暗格弹出,举出把看似崭新但落灰的弓,再从地里拨出几根箭,递给宋云舟。
观其箭气,可知人武功几何。
宋云舟拿起弓,意味不明地笑了下:“看来怀玉平日习箭都不用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