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观春走进房间,下意识环顾一圈。
她发现,江暮雪的客房里没有任何外卖盒,或是佐酒的熟食。
莫说找酒瓶、烟盒了,就连桌上的矿泉水瓶没有拧开的迹象。
江暮雪根本连喝水吃饭都不曾……
柳观春疑惑地盯着男人。
江暮雪神色坦荡,也任她打量,一言不发。
直到柳观春靠近一点,轻轻耸动鼻尖,试图去嗅江暮雪身上的气息。
江暮雪没有沾染丝毫烟草的苦味,只有一种类似草木的桂馥兰香的气味。
柳观春仔细分辨,觉得这种清冽的香气,像是古朴茶树,又有点清雅冷淡,仿佛雪气。
是积雪覆盖松杉的涩口松香。
很好闻。
江暮雪见她越靠越近,甚至有点不顾礼数的较真。
他意识游移,莫名想起柳观春从前也是如此……无论是亲吻还是行房,柳观春都有一种非比寻常的固执与好奇。
吻要吻得很深,每一寸齿关、舌根青。筋,都要仔细琢磨,沿着舌沿、唇腔脉络,认真舔。吮,逐一咂嘴吃过去。
仿佛如此,她方能满足私心,才甘心放过江暮雪。
便是两人行房的时候,柳观春也会不顾疼痛,蓄意下。压,腰。身。
她分明是故意的。
她想将他感受得更为清晰。
她想陷得很深。
只有这样,柳观春才能清晰记住江暮雪的轮廓。
才能将他……
留在至深处。
“你在闻什么?”
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,犹如警钟,令柳观春后脊一麻。
柳观春尴尬地缩了缩脑袋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江、江道长,你身上好香……”
听完,江暮雪一怔,莫名弯了下唇。
师妹果真和从前一样。
柳观春说话不经大脑,她刚说完就后悔了,可抬头一看,瞥见江暮雪脸上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笑。
柳观春目瞪口呆。
她刚才,是不是看到江暮雪……笑了?
柳观春再抬眸端详,可江暮雪已经收敛笑意,只平静与她对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