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学国发话,另外四个大人不好再说话,程桐跟在秦晔屁股后边,走到左边的厢房里,他把门合上,程桐轻声说了句谢谢。
这天这群大人把婚礼细则都聊好了,晚上准备了一桌大宴,算作订婚仪式。
秦晔买了个订婚戒指给程桐,程桐收了,但没戴。
十月十四号是周嘉名生日,程桐包了家法国餐厅,周嘉名一身黑色西服出席。
他鲜少穿这样正式的衣服,但穿上了又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。
周嘉名五官生得好,尤其是鼻子,是亚洲人里少有的挺直鼻梁,面庞白净但不文弱,身上是蓬勃的少年气息,今天穿了西服,气质又有些矜贵了。
程桐一身白色礼服,缎面材质,头发特意做了卷烫,她长得显小,眼睛大,鼻梁俏,唇部饱满,日常化妆化得少,多像个十七八的少女,今天做成熟打扮,竟然也有了风情二字。
程满愿,周嘉名帮程桐拉开座椅,待她坐下,他在她脸侧亲了亲,你今天真好看。
程桐侧过脸看他,一双眼笑意盈盈,谢谢。
服务生轮流上菜,程桐低头舀碟里的汤时总忍不住去看周嘉名,她的眼带着水光,是炙热不加掩饰的爱。
周嘉名被她瞧得身热,忍不住咳嗽一声,等会再说。
程桐起了坏心思,一挑眉,等会儿说什么?
周嘉名轻轻把餐刀放下,慢条斯理的擦手,看起来要往这边走,现在说也行。
程桐心下一紧,看了不远处的两个服务生,赶忙制止他,等会儿等会儿,等会儿说,说什么做什么都听你的。
周嘉名翘嘴一笑,又拿起餐具,尽瞎撩拨我。
晚餐结束他俩回家,一进门周嘉名一点没忍的把人抬起来,程桐背靠在墙上,腿缠着他腰,整个人悬空着,周嘉名一手护着她后脑勺,一手揽着她腰,唇贴上的她的,搅得满齿生津。
程桐今天的裙子是抹胸的,后头拉链一扯,裙子就落地了。
里头风景也可观,周嘉名倾身吻了过去,含住乳尖的朵儿,将她放平在沙发上。
程桐难耐的挺腰,伸手解他白衬衫的扣子。
今天他俩都格外动情,周嘉名的动作要比以往重得多,仿佛是在把程桐塞自己血肉里边去。
从沙发转战卧室,程桐做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,紧紧靠周嘉名怀里,睡得分外安稳。
周嘉名没睡,他不愿意睡。
他得再仔细瞧瞧程满愿,以后她就是别人家的了。
刚入行的时候,他小透明一个,程桐怕他受欺负,背着他和她的叔叔伯伯们打招呼,后门没给他开,但总让他少见了许多脏东西。
前年上延安拍戏,他一青岛人,从没去过西北,刚到那儿就脸爆皮,后头感冒了嗓子一说话就跟石子儿在喉咙里碾一样,试了什么法儿都不管用,肖亮让程桐想想办法,她连夜从北京过来,包里装了一堆从医院开的喷剂和药,在片场蹲了四天,天天给他煮枇杷糖水、雪梨水。
再去年在他东京拍电影,威亚出了点问题,从个三米多高台上摔下来,磕着脑子了,昏迷了两天,一睁眼就是程桐皱得紧巴巴的小脸,她当时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,生怕他就再醒不过来了。
肖亮后来说程桐守了两天两夜,就坐病床边上一直等他。
她那么娇气一人,有时候真的倔得要死。
但其实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,都没怎么认真,后来越相处久吧,就越喜欢,他高兴的时候喜欢喊程满愿,不高兴的时候也爱喊程满愿,人家情侣之间好歹有个爱称,程桐倒好,一天到晚周嘉名周嘉名的喊,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了,就喊他嘉名。
他想着等《围城》拍完,他拿着影帝了,就上颁奖典礼给她正式求次婚,谁曾想啊,别人截胡了。
程满愿这小名起得不好,人哪能这么贪心,事事满足心愿呢。
北京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周嘉名起床换衣服了,他换了身程桐给他新买的,旧的都留这儿,兜里就揣了一手机。
他洗漱好蹲床边,轻轻拍着程桐脸,阿愿,阿愿。
程桐呢喃一声,掀了半边眼皮看他,手从被窝里拿出来,挽他脖子上,迷迷糊糊撒娇,还早呢,你怎么就起了,我好困。
周嘉名亲了亲她,脸贴着她的脸,我今儿就回伊犁了,你
周嘉名!
程桐猛的一下坐起来,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她头顶总有两根呆毛,不打理的时候就会立起来,周嘉名拿手掌按下去,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。
你平时学习别老忘时候,十一二点就该睡了,你之前问我是保研还是出国,我想着你还是出国吧,不然我一见着你就没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