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搜过那个人的新闻,甚至跟我父亲打听过。确实很厉害,但是太复杂了。
我暗暗打过赌,如果她来给我过生日,我就表白,绝不让自己空留遗憾。
但是,她一点想象和争取的空间都没有留给我,也没有留给自己一点可供周转的余地。
我毫不讳言我对那个人的怨恨,拿走了她的心却不好好照顾她。她难过的时候,遇到麻烦和危险的时候,无一例外那个人都是缺席的。
那个人为她做过什么?她被指责被为难的时候,全都没有出现过。就连她的生日,都要她飞去景城。
如果不是再三跟我父亲确认过,我都怀疑那个人在景城还有一个伴侣。
对我而言,每一个跟她相处的日子都是在过节,但每一个跟她相处的日子也都好煎熬。希望赶紧毕业,也希望永远不毕业。
热风湾,她曾工作跟生活的地方,想沿着她来的路,每一步,想要穿越时间,早一点遇见。可是早有什么用呢?
来入职的第二个月,就听说她去了江城。也对,她一定会去的。她就是那样一个人,善良而高尚。
猜测形势严峻,我立刻向导师申请,是否也能赴江,但还是被拒绝了。
每天都给蓝师妹打电话,希望还在她身边的人能好好照顾她。可是那天,蓝师妹告诉我她被感染了,不能确定感染原因,但病程发展很快,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蹲在在实验室崩溃大哭,热风湾算什么,我其实根本不喜欢做科研,早知道就该不顾一切回去。
她在生死边缘徘徊,那个人还是不在,那个人永远不知道在忙什么,但就是不在她身边。
我想要回到她身边去,哪怕我不是她的谁,只想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守着她。
问蓝师妹要了那个人的电话,想臭骂她一顿。电话接通之后,不管不顾发了好一通脾气。电话那头默不作声,偶尔传来刺耳的汽笛。
“你说话呀!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哎~你这么有力气,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?我带着一批医疗物资,已经出发去江城了。热风湾有华人团体也在采购,你不如化对我的痛恨为购买力。”
听着那个人沙哑但是冷静的声音,我第一次觉得心虚,但我的厌恶一点都没少。
这也是我跟那个人的第一次交谈。
不久之后,蓝师妹告诉我可以放心了,她已经好转,相信最多一周就会痊愈。感谢上苍。
转眼三年,我如愿接到母校湖城大学的任教邀请。听闻她联合湖城大学、景城大学跟景城科技大学成立了眼脑及人工智能研究所(简称“EBAI”),会有一多半的时间在景城。是为了那个人吧,被她爱着真的好幸运,让我真的好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