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砚走后,贺兰念怔怔的,出了好一会儿神,脑海里全是周砚说的话。
贺兰念算是没有叛逆期的那拨人,而听周砚的话,程回少年时叛逆挺严重的。
只是单纯的叛逆吗?贺兰念一直相信,任何事情,都是有原因的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
旅游局那边突然的电话打断贺兰念的思考。
旅游局来了一个小团队,领队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男大学生,名叫祝飞,也是之前程回视频出来时联系贺兰念的人。
祝飞找到贺兰念,两人谈了一下拍摄内容。
“最好能找辆车跟着车手拍完全程。”祝飞有点羞于启齿,“我们开来的车刚才跑了一圈,跑得有点狠,抛瞄了。。。短时间局里的车也开不过来,主要,局里就这一辆越野车。。。。。。”
贺兰念:“可以向越野基地借一辆吗?”
祝飞挠头:“刚问了,越野基地这个点也没车了。”
贺兰念默了一下。
“我倒是开车来了,只是——”贺兰念犹豫,她开的皮卡,而这次赛道全程沙漠戈壁,路况十分复杂,一般的车根本没办法在里面行驶。
眼下也没别的选择,贺兰念叹道:“算了,先开我的车吧,希望能撑到最后。”
不过开皮卡也有好处,能站在后面拍全景。
把惜儿放到监控室,贺兰念去开车,祝飞领着旅游局的人很快上车。
本场赛事大约有一百多名车手参赛,十几个车队,赛道全长一百多公里。随着比赛开始,引擎嘶吼,赛车疾驰而过,一路黄沙滚滚。
沙漠戈壁。
越过沙丘,戈壁,砂石河道,是更高的沙丘,更荒凉的戈壁。
沙丘连绵如大海,赛车如大海行舟,在沙海里时隐时现。因为沙子抓地力的瞬息万变,稍不注意,车子就有陷进去的危险。除此之外,引航员和车手必须时刻关注沙漠独有的沙窝陷阱。
而且,沙漠的酷暑高温无疑给赛车和车手都造成极大挑战。
这种越野赛,是选手用身体的极限发挥车体的极限,去挑战自我,去酣畅淋漓的征服沙漠。
贺兰念的车由旅游局的一个青年开着,他们没走赛道,而是行驶在路况更不明的赛道外。
祝飞站在后斗里,身体用手腕粗的弹跳绳牢牢拴着,举着摄像机对着赛道和过往的车辆拍。车内,贺兰念一边操纵无人机,一边用运动相机跟拍赛道前面赛车的情况。
就在这时,随着贺兰念的镜头前移,一辆车速极快的越野车在砂石地过弯道时,车速和动力没有调整好,突然侧翻。
贺兰念视线里,那几秒钟是如此漫长,赛车在空中翻转,翻转。。。。。。訇然落地!
荡起一地沙尘,扑簌向上飞扬。。。。。。
贺兰念脸色一白,下意识喊了一声:“停车!”
驾驶座的青年还没看到有车辆侧翻,被贺兰念惊恐的声音吓到,猛地踩住刹车。
后面祝飞也看到了翻车的情况,车一停,刚想放下摄像机往下跳,只见贺兰念脸色苍白,已经下车跑了过去。
“给救援队打电话,让他们派直升机过来!”
祝飞听到贺兰念喊。
因为车子完全颠倒,车手被困在驾驶室动弹不得。
汽油的尾气味,扬起的漫天沙土,现场一片混乱,贺兰念不管不顾跑过去,她趴到车窗前,一眼看见车手满脸的鲜血。
尘封的记忆被彻底唤醒,在几乎四十度的沙漠里,贺兰念全身冒冷汗,她惨白着脸急忙伸手拉车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