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提醒,清雾恍然大悟。
——难道柳岸梦记恨那日在酒楼被打歪鼻子、抓紧监牢,故而无法参与百美宴的事情?
可即便是她能参加,即便她得了第一,那又怎样!
清雾本想说,酒楼之中的纷争本就是柳岸梦先挑起来的;也本想说,即便柳岸梦拿了百美宴的第一,女官一职也不是她能得到的。
最后一思量,与这种人讲道理有何用?不过是白费唇舌罢了。
更何况,眼前这个情形,敌强我弱,呈口舌之利没有半分好处。
故而最后清雾只淡淡一笑,仅摆出了一个事实:“陛下根本不会去百美宴。”
根本不会去百美宴……
短短几个字,仿若雷击,瞬间让柳岸梦踉跄了下,脸色煞白。
是了。
百美宴怎能比得上群芳宴?
后者可是官家氏族才能参加的……
待到回过神来,柳岸梦只觉得清雾那句话分明是在嘲笑她。嘲笑她身份低微,嘲笑她不够资格去那群芳宴。
于是大怒,柳眉倒竖叫道:“不知好歹的东西。看我今天不划花了你的脸!”
说罢,扬手就让护院们上前,去打清雾。
清雾哪想到自己择了最寻常平淡的一个理由还能激怒了柳岸梦?
眼看着虎背熊腰的那些人一步步朝她走来,清雾当即有些慌了。额上开始冒汗,与窦妈妈开始一步步往后退去。
附近的廊檐旁、屋角下,一直隐在暗处的几人发现了清雾有危险。脚步微挪便要准备出手。谁料还没开始行动,异变陡升。
空中忽地传来一声抽响。紧接着,一条银色长鞭飞速而至。
银鞭宛若游龙,灵活机变,四处游走。
看似轻盈柔软,实则强势刚硬。
并未落在人身,却次次紧逼人身。
鞭声阵阵,敲在人心。
四个护院一招尽伤。
柳岸梦不住后退。银鞭如影而至,紧贴双脚轰然落下。
柳岸梦贴墙大叫。长鞭蜿蜒而上,挨近她的身周铮然划过。所到之处,激起一阵阵砂石。
尘雾落下,地上墙上的道道深痕瞬时显现。深入寸许,悚然惊人。
最终,柳岸梦嘶喊着慢慢瘫软,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