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年来,她虽然能对燕一谢所经历的事情、所辗转反侧的所思所想,换位思考地猜到一点,但她毕竟无法真的感同身受。
她觉得这三年难熬。但他只会比她更绝望更痛苦。
小孙搬着行李箱出来,便见燕少家门大开,姜宁站在玄关处微微失神,他忍不住提醒道:“姜小姐。”
姜宁这才回过神来。
她笑着接过行李,道:“辛苦了,你帮我放在玄关处就好,剩下的我自己收拾。”
小孙听父亲说过,燕一谢性情古怪,喜欢独居,就算姜宁不说,他也不敢轻易踏进这扇门,于是憨笑着将行李一箱一箱地给姜宁放在了玄关处。
小孙走后,姜宁开始安排自己的行李。
她怀揣着对新的生活的希望,喜滋滋地将自己的咖啡杯放在餐桌上,将自己的拖鞋摆在燕一谢的旁边。然后进了书房,把自己带来的书也整整齐齐摆在书柜空余的地方。
方才回来的路上,姜宁还买了花瓶和一些晒干的满天星,她将满天星插进去,把花瓶摆在茶几上。
这房子偌大而冷清,原本只有黑白灰三色,此时花一摆上,顿时稍稍多了一些生机。
做完这一切,接下来就是自己的衣物了。
姜宁先推开主卧,探进去一颗脑袋瞅了瞅。
主卧很大,里面的浴室和衣帽间也非常大,装修更偏向于酒店大理石设计,玻璃陈列表躺着一排排的表。
现在燕一谢不在,姜宁觉得自己要是擅自把自己的东西放进主卧,好像有点太臭不要脸了些。
而且她不知道燕一谢是怎么想的,他现在对自己隔阂未消,自己直接登堂入室,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些?
等下他又以为自己另有所图。
这样想着,姜宁就先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上次睡过一晚的房间。
这房间虽然没有主卧大,但是也应有尽有。
姜宁洗了个澡,换上浴袍,稍稍休息了下,才哼着歌心情极好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往衣帽间里挂。
这时电话响了。
姜宁擦了擦手,走过去,从床上拿起手机,往右一划接了起来。
“是我。”燕一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低磁。
姜宁抱着手机嘿嘿笑:“我知道。”
燕一谢:“……”
重逢以来,两人几乎就没怎么心平气和地说过话。
手机号码还是在结婚登记之后,在飞机上交换的。
年少时期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煲电话粥,燕一谢给姜宁念《傲慢与偏见》,少年干净的嗓音温柔低沉,小雪纷纷扬扬,整个世界一片静谧。
而现在,却是时隔三年后的第一次打电话。两人脑海中都掠过几幕闪回,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。
燕一谢顿了顿,语气多少有些不自然:“你饿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