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说到这里,似有若无的看了眼沈文英。
钱氏生沈佳琪的时候伤了身子,不能再生了,因此她抱养了一个妾室之子在膝下,但她对这个孩子却并不怎么好。
但对于沈佳琪这个唯一的女儿,她却爱若珍宝,看不得女儿被呵斥。
“今日在自家人面前说一说,明日就能在亲朋面前心直口快,后日她又想和谁去说?”
沈川冷眼看了钱氏一眼。
真的不怪沈川不喜钱氏,沈川虽是个纨绔子弟,但他十分明白什么能做、什么不能做,因此他游戏人间三十多年,却从未惹出什么大事来。
但钱氏却是个拎不清的人,对上谄媚、对下倨傲,狂傲自大、恣意妄为,要不是沈川压着,她能把天都捅个窟窿。
钱氏还想说什么,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:“三爷你可回来了,御前的李公公来了,说是皇上有话要问您,李公公现在正在寿安堂等着呢!”
说话的人正是安国公府的大管家。
沈川闻言,知道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,不然皇上不会想起他这个无官无爵之人。
他肃了神情,下了马车,快速的向寿安堂赶去。
马车里的钱氏听到御前的人来了,吓了一跳——不是吧,她女儿刚说了一句,御前就派人来问责了吗?
“娘亲——怎么办?”
沈佳琪也被吓了一跳,怯怯的看向钱氏。
“没事没事,你刚说的话只有我们几人听到,御前的人不会知道,此次来人必不是因你。”
钱氏毕竟做了这么多年高门贵妇,短暂的关心则乱后,她脑子很快恢复了清明。
钱氏拉着沈佳琪的手下了马车:“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
看着钱氏母女远去的背影,沈文英稚嫩的脸颊在马车里明明灭灭——就是这样的蠢货,就因为托生在正妻的肚子里,就能处处压他一头,这怎么能让他服气!
罢了,现在还不到时候。深吸一口气,沈文英握了握拳头,起身跟上了钱氏母女。
钱氏一行人刚到寿安堂门口,就听到门内传出一个有些尖细的的声音:“。。。。。。皇上要杂家问问,安国公府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不满?”
“扑通——”门内门外,同时响起几声闷响,安国公府内的众人全都被这句话吓得跪倒在地。
什么人会对皇上不满?有不臣之心的人!
安国公府上下就是向天再借十个胆子,也不敢对皇上不满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