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急促的电话铃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地响了挂,挂了响。
在它响到第五遍时,宣惟终于动了动手指,闭着眼睛摸索到被丢在床头的手机。
他刚划开通话键,那边就传来帝轩主管焦急的声音。
“小宣总,顶层出了点事,有人报警了……警局那边打电话过来,我给应付过去了,就是我担心待会他们玩大了不好收场,您看看……”
也难怪主管着急,帝轩的顶层向来只对最顶尖那小部分阶级开放,要是事情闹大了,人家轻飘飘就能摘出去,后面倒霉的还是他们会所。
宣惟沉吟片刻道:“你尽量看着点,我二十分钟后到。”
听到宣惟要过来,主管这才松了口气,连声应下。
宣惟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,看了眼手机屏幕。
才3:26。
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,皱成一团的被单上干涸着斑斑点点的体液。
宣惟站起身,射入体内的白浊就顺着臀缝淅淅沥沥地往下淌。
脑海中回想起昏睡前的画面,应远霄嫌卧室的床脏,结束后就兀自到隔壁的客房睡了,压根没管累得都抬不起手指的宣惟。
他闭了闭眼睛,把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难过的情绪收回心底,草草擦干净腿间的污浊,随便套了条t恤就往帝轩赶。
幽暗与绚烂的灯光交织在一起,强劲的摇滚乐震撼着心脏,台上几个化着浓妆的美女在纵情地绕着钢管舞蹈,人群中的口哨声就没停过。
宣惟穿过贴身乱舞的人群,时不时就有熟人跟他打招呼。
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揽住宣惟肩膀,亲昵地晃了晃,“宣哥,要不要过来喝两杯,兄弟们几个有段时间没过来玩了,都可想你。”
宣惟经历了一晚上激烈的性事,没什么力气推开他,只得无奈道:“我这会有点事要处理,你们桌的待会记我账上就行。”
见他神色确实蛮着急,青年也就识趣地没有纠缠下去,举起酒瓶欢呼一声,“那就替兄弟们谢谢宣哥了。”
宣惟不在意地朝他摆摆手,继续快步往电梯口走。
“叮——”
电梯门打开,顶层的隔音极好,丝毫听不见楼下沸腾的声浪,走廊两边悬挂着几幅价值连城的画家名作,暗红色纹样的新西兰羊毛毯从电梯口一直铺陈到各个房间。
主管早早就等在了电梯口,宣惟一出来,他赶忙走上前向他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。
那群无法无天的二代压了个学生仔过来,不知道在里面对人家做了什么,那学生直接就报警了。
“那娃儿几可怜哟。”主管有些不忍地摇摇头。
让主管等在门外,宣惟屈起指节敲了敲门,等了会里面都没人理会,宣惟直接推开沉重的玻璃门走进去。
一个酒瓶“啪”地碎在宣惟脚边,酒液瞬间濡湿他的鞋袜。
“不是说了不用进来,听不懂人话是吧,赶紧滚出去。”
坐在靠门边的少年站起身,满脸不爽地搡了他一下。
见宣惟不动,他一阵心头火起,正想抬腿就踹。
房间里变幻的氛围灯恰好转成亮一些的白光,他一下看清了宣惟的脸,忽然想到什么,冲他呷昵地笑了笑,然后回过头朝身后喊了声:“喂,纪琛,这是不是你找的鸭子。”
“什么鸭子,我没……”
被点名的纪琛侧对着他们,闻言皱着眉扭身,看到宣惟时眼睛亮了亮,轻浮地吹了声口哨。
深知纪琛取向的众人就这么看着他走到宣惟面前,在他把手搭到宣惟腰上时,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。
宣惟一进门就看见他们把那个白瘦的少年压在沙发上灌酒,酒液似乎呛入了他的喉管,他咳得腰都直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