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琉玥便把刚才跟白书说的话大略说了一遍,末了压低声音道:&ldo;我想着若是告诉白书,我的厚脸皮都是跟着你学的,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?&rdo;
傅城恒眼里就划过一抹笑意,语带调侃的反问道:&ldo;我脸皮厚吗?我怎么不知道?&rdo;
珊瑚很快取了孔琉玥的大毛衣服来,却是一件玫瑰紫茧绸面子银鼠里子的鹤氅,她刚要服侍孔琉玥穿上,傅城恒却忽然说道:&ldo;我来,你去给夫人烧个手炉去!&rdo;
&ldo;……是,侯爷。&rdo;珊瑚怔了一下,方反应过来傅城恒说了什么,忙忍笑屈膝应了,自准备手炉去了。
余下孔琉玥见其余丫头都忙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去,方小声嗔了正给她系鹤氅带子的傅城恒一句:&ldo;屋里还有人呢!&rdo;心里却是甜甜的。
夫妻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屋子,去往乐安居。
就见沿途的花糙树木上已经堆了一层薄薄的雪了,而天上还在扯棉搓絮一般下着,可以想见明晨起来,将会是怎样一番银装素裹的景象。
孔琉玥不由深吸了一口气,笑道:&ldo;这雪要是再下一夜,明儿就可以赏雪了!&rdo;要是能再跟韩青瑶聚在一起,一边欣赏着这二十一世纪见不到的美景,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火锅,那这日子可就太美妙了,给个神仙做她也不换!
傅城恒见她高兴,嘴角微翘,说出来的话却煞风景得可以,&ldo;今年的雪比往年差不多早下了半个月,也不知道百姓会不会受灾?&rdo;
这个男人,还真无趣的可以,孔琉玥一阵无语。不过转念一想,无趣也有无趣的好,至少可以让那些妄图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们望而却步,也就抿嘴笑了起来。
他们去到老太夫人屋里,太夫人等早已到了。彼此行礼问安后,老太夫人笑呵呵的吩咐丫鬟摆饭。
晚饭到是让孔琉玥如愿以偿了,吃的是一品羊肉汤锅,因此大家也没立规矩,不拘大人小孩儿都围着坐了,热气腾腾的开动起来。
但因饮食一向偏清谈,眼见满桌子的鸡鸭鱼肉,却不见几样蔬菜,孔琉玥还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筷,遂只略吃了两筷子,便要了半碗饭来,打算就这汤勉强混个半饱了事。
不经意抬头,却见太夫人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,一见她看过来,就笑道:&ldo;老大媳妇怎么不吃?这样天气,正是要热气腾腾的吃几块羊肉才暖和呢!&rdo;
孔琉玥一下子想起她当初对待蒋夫人的事,坏心的以手做扇故意扇了扇鼻子,方有些羞赧的小声说道:&ldo;我嫌这味儿臊得慌。往常倒是没觉得,今儿个却觉得尤其受不了,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。&rdo;太夫人一定密切关注着她的小日子,那就先吓吓她罢!
果然她话音刚落,太夫人就变了脸色,笑容似是被定格住了一般,僵在了脸上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
不止她倏地变了脸色,三夫人也是瞬间变了脸色。
片刻,婆媳二人方回过神来,笑得有些不自然的道:&ldo;别是着凉了,或是吃坏了肚子罢,明儿传了太医来好生瞧瞧。&rdo;
孔琉玥羞赧一笑,小声道:&ldo;还是待再过几日,约莫作得准了,再传了太医来吧,省得让太医白跑一趟。&rdo;
这下太夫人和三夫人就不只是笑容不自然,而是根本就再笑不出来了。
孔琉玥看在眼里,不由暗自快意的笑了起来。可是笑过之后,她随即想到,如果真是太夫人和三夫人对她动了手脚,那她们听完她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后,就不该是纯粹的吃惊和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,而是该惊诧和难以置信才对啊!
她不由沉思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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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四确定太夫人和三夫人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之后,孔琉玥不由沉思起来,难道一开始她的思路就是错的,暗地里对她动手脚的人根本就不是太夫人婆媳?更甚者,其实根本就没人对她动手脚,根本就是她患了被害狂想症?毕竟每天都在老太夫人屋里吃饭,大家又吃的是一样的饭,要单独对她一个人动手脚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所以只是她这具身体太弱,吃了药后的反应才会跟她预计的有所出入?或者是因为天气忽然变化了的原因,之前在花园时,傅城恒不也说今年比往年早下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雪吗?
可是,她对自己配的药还是颇有信心的,难道来这里久了,她连配个药这样简简单单的事,都退化了不成?
她百思不得其解,等到离开乐安居,回到新房后,也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以致傅城恒问了她好几次&lso;在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&rso;还好都被她混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