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琉玥冷声命梁妈妈:&ldo;妈妈,你放开我,我既然作了这样的决定,自然已做好了承担这个决定所产生后果的准备,我不能让那个禽兽白白欺负了蓝琴去,我一定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!你放开我!&rdo;
&ldo;不,夫人,老奴不放,求您听老奴一句罢……&rdo;梁妈妈却死活不肯放,哭着哀求道,&ldo;夫人,求您就听老奴一句罢,求您了……&rdo;
珊瑚璎珞见状,忙也跪行上前哭求道:&ldo;夫人,求您就听梁妈妈(我干娘)一句罢,好歹等到侯爷回来再作定夺也不迟啊……&rdo;
当下一个坚持要出去,老少三个却坚持不放手,且主仆四人都红着眼圈,瞧着都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在拉扯着,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。
&ldo;这都是怎么了?&rdo;
没有人注意到傅城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,直到他威严的声音响起,主仆几个才先后回过了神来,随即终于停止了劝说和拉扯。
屋里的空气也为之一滞。
傅城恒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,走到孔琉玥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梁妈妈几个面色不善的问道:&ldo;是谁给你们的胆子,让你们跟夫人拉拉扯扯的?&rdo;
不待诚惶诚恐的梁妈妈几人答话,又转向孔琉玥放缓了语气问道:&ldo;我听说你身子不舒服,哪里不舒服?&rdo;
傅城恒刚下了朝走出宫门,就见玉漱迎了上前,附耳说道:&ldo;府里传消息来,说是夫人病了,请侯爷尽快回去一趟。&rdo;
早上出门时都还好好儿的,怎会忽然间说病就病了?傅城恒当即大急,也顾不得去五城兵马司了,翻身上马便径自往家赶。
谁知道他刚走进芜香院,远远的就看见有个小丫鬟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,分明就是在望风。一看到他,就像见了鬼似的,拔脚便往屋里跑。他心中不悦,喝住那丫鬟便径自走进了屋里。
然后,便看到了孔琉玥主仆四他乱作一团的场景,尤其孔琉玥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,分别才哭过了,可她什么时候哭过?就连当初他们的新婚之夜,他那样粗暴的对待她,她都没有哭过,可现在,她却哭了!
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,就是梁妈妈几个合伙欺负了她,他可没忘记,她们老少几个都是尹老太太给她的,自然会有仗着尹老太太之势倚老卖老之嫌,而且又见打小儿服侍她的白书、蓝琴都不在跟前,就更印证了他的念头。
他当即便大怒,所以进来后才会对着梁妈妈几个没有好脸子,但又因更关心孔琉玥的身体,才会不待梁妈妈几个有所反应,又转向了她。
孔琉玥一见到傅城恒,霎时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方才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禁不住又无声的夺眶而出了。她吸了一口气,忍住了一声啜泣,才低声道:&ldo;我身体没有不舒服,不舒服的……是蓝琴……&rdo;
蓝琴?傅城恒一下子想起她那个生得最好的贴身丫鬟,因沉声问道:&ldo;她怎么了?&rdo;
孔琉玥闭上了眼睛,任眼泪肆意在脸上滑落,&ldo;她……她……她被欺负了……&rdo;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分,带了满满的悲愤,&ldo;凶手是傅旭恒那个禽兽!&rdo;
&ldo;此话当真?&rdo;傅城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,额头上青筋直迸,&ldo;果真是他?&rdo;
孔琉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听不得旁人任何为傅旭恒说好话的话,哪怕傅城恒这话并不是在为后者说话,哪怕他更多的只是在确定,她一样听不得,因含泪冷笑说道:&ldo;蓝琴还浑身是伤痕的在那里躺着呢,昨儿个内院里只有那个禽兽在,蓝琴又是在去了一趟清溪坞回来之后才这样的,不是他还能是谁!&rdo;
顿了顿,声音里满满都是悲愤的喊道:&ldo;我一定要将那个禽兽绳之以法,我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&rdo;
彼时傅城恒已冷静了下来,虽然他额头的青筋仍处于暴起状态,至少他的声音已冷静了许多,&ldo;不能报官,一旦报官,整个永定侯府的名声便算是毁了……&rdo;
只是话没说完,已被孔琉玥冷冷打断,&ldo;名声?名声算什么?不过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,难道就因为要维护这种既不能吃也不能穿一无用途的东西,就任由那个禽兽毁了蓝琴的清白乃至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吗?蓝琴她是一个人,一个活生生的人,难道她后半辈子的幸福,还及不上那个所谓的名声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