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傅旭恒虽呆呆的,太夫人和三夫人却是清醒着的,一见老太夫人那满脸的生气和失望,婆媳两个就知道坏事了。
当下三夫人是忙抢上前摇晃起傅旭恒来:&ldo;三爷,你醒醒,你醒醒!你怎么胡说八道起来……&rdo;又怒目看向孔琉玥,&ldo;你到底对三爷施了什么妖法,让他迷了心窍?&rdo;
太夫人则是扑到老太夫人面前又哭了起来,&ldo;娘,一定是孔氏对旭儿施了什么妖法,控制了他的心窍,您看他的样子,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娘,旭儿他被施了妖法了,您救救他啊,您救救他啊……&rdo;
面对太夫人婆媳二人指责自己对傅旭恒施了妖法的指控,孔琉玥根本不予理睬,反正在众人眼里,她什么都没做,她们的话纯属无稽之谈。
她只是看向一脸大受打击的老太夫人,淡淡问道:&ldo;祖母,您老人家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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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一刻钟后,傅旭恒的神智恢复了清醒。
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,只看见老太夫人坐在当中的榻上满脸的痛心和失望,太夫人和三夫人则低垂着头立在一旁,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。
他又看向另一旁的傅城恒和孔琉玥,就见傅城恒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,只是之前一直紧蹙着的眉头其时已舒展开了许多;孔琉玥的脸上则仍带着满满的怒气,但于怒气之外,又还多了几分扬眉吐气和如释重负,就像是终于做到了某件一直做不到的事情一般。
傅旭恒的心里忽然莫名的浮上了几分不祥的预感来,可他又分明不记得自己才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孔琉玥说她自有法子让他口服心服的那一刻。
难道,他竟已于不知不觉之间,把真相给说出来了吗?
念头闪过,傅旭恒近乎是恐慌的忙忙看向老太夫人,叫了一声:&ldo;祖母……&rdo;
只是不待他话音落下,孔琉玥已淡声又追问了老太夫人一句:&ldo;祖母,您老人家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?&rdo;
方才在问过老太夫人这句话后,孔琉玥知道她受了极大的打击,因此也没有急着要她给答案,而是吩咐粱妈妈上前,帮着卢嬷嬷一道,搀了她到当中的榻前坐下,又命卢嬷嬷将满屋子的下人都带出去,务必让她们好生管好自己的嘴后,便静静的站在原地,等待起老太夫人从打击中回神,也等待起傅旭恒恢复神智来。
如今傅旭恒既已清醒过来,也是时候该算算账了!
孔琉玥追问了一遍,眼见老太夫人还是怔怔的坐在榻上,没什么反应,但整个人瞧起来,却似瞬间老了几岁似的,不由犹豫了一下。但再一想到蓝琴的惨样,再一想到傅旭恒母子夫妻几个方才的无耻嘴脸,她的心复又冷硬起来,向着上首微微拔高了几分声音第三次问道:&ldo;祖母,您老人家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?&rdo;
这一次,老太夫人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,面色郑重的点头道:&ldo;自然算数!&rdo;便喝命已经对下人们下了封口令,复又折了回来的卢嬷嬷,&ldo;立刻请家法!&rdo;
老太夫人此话一出,不但太夫人傅旭恒母子夫妇几个并卢嬷嬷面色大变,就连傅城恒,也有一瞬的吃惊,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面无表情。
原来永定侯府的家法有两种,分别针对女子和男子,针对女子的且先不论,针对男子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军棍,乃是从第一代永定侯时传承下来的,一般三十军棍便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,上了六十军棍,便足以打死人了。也难怪众人会色变。
惟独孔琉玥因不知道永定侯府的家法到底是什么,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。
卢嬷嬷不由面露犹豫之色,&ldo;老太夫人,真的……要请家法吗?就不能以别的法子,譬如跪祠堂替代?&rdo;三爷自来娇生惯养,不比侯爷习得一身好武艺,万一打坏了,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老太夫人?可不罚他罢,又实在难见大夫人和侯爷。
不待老太夫人答话,太夫人已上前几步,跪到了老太夫人脚下,哀求道:&ldo;娘,求您饶过旭儿他这一次罢,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,您若真打了他的军棍,明儿传了出去他都没脸见人了,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罢,他可还在病中呢……&rdo;不但传了出去没脸见人,单只老太夫人的怒气有多少,就值得细细衡量,这军棍板子底下打死人又不是没有先例。
&ldo;他还在病中?&rdo;老太夫人未及开口,孔琉玥已先冷笑插言道,&ldo;他还在病中都能逼y嫂婢,这要是病好了还得了!&rdo;她原本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傅旭恒绳之以法,这会子既然老太夫人要先打他的板子,那她就且看着,先消消气,等打完了,再将他绳之以法也不迟!
太夫人被她噎得一窒,随即便恨恨说道:&ldo;都是你这个妖女狐狸精对我旭儿施了妖法,他才会为你控制了心神,说出了那样一番话来的,你这个妖女,狐狸精,你休得意,多早晚撞在我的手上……&rdo;狠话说至一半,想起老太夫人还在,忙又换上一脸的哀戚,继续哭求道:&ldo;娘,旭儿他分明是被孔氏那个妖女的妖法所控制了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才说了什么,您就饶过他这一次罢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