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玉愣了一下,然后接过来。
对,就是这样。
很多东西好像流传下来了,比如说纸扎人,但是似乎没有人知道,纸扎人是用在祭祀死去的人身上的。
纸人入手的刹那,左玉指尖传来细微刺痛。
怀里的纸童突然眨了下眼睛。
两人一起拐出了纸扎铺所在的巷子,左玉莫名觉得灰雾突然变得粘稠。
他后颈一凉,立马意识到这不是防护罩正常的波动。
“等等。。。。。。”陆天枢拽住他的衣角,”你听没听见指甲挠玻璃的声音?”
左玉刚要开口,鼻尖突然撞上一股腥潮的腐臭。
街边卖化尸水冰棍的摊位还亮着灯,但帘子后渗出的是暗绿色的黏液。
原本印着圣母像的招牌正在融化,油墨混着脓水往下滴。
“跑!”
陆天枢的尖叫被掐断在喉咙里。
整条街的玻璃橱窗同时炸裂。
不是爆裂声,而是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。
“化尸水!对!化尸水!”
陆天枢哆嗦着去扯腰间的水罐,但慌乱之间手却拿不稳,水瓶一下子从手里滑下去,滚进了阴沟。
青石板路上浮出湿漉漉的脚印,带着河底淤泥的腐臭。
那些脚印开始加速,最近的离他们不过三米,腐烂的鱼腥味几乎糊住鼻腔。
左玉突然咬破食指。
穿越前祖父说过的话在耳畔炸响。
“纸人点睛需用心头血,朱砂混了活人血气才镇得住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抹开纸童女眼角的金粉,将血珠按进瞳孔。
“你在搞什么!!”陆天枢的声音变了调。
他手上带的预警器正在融化,这是怨灵级鬼域展开的前兆。
纸童女的腮红突然鲜艳欲滴。
左玉感觉怀里的纸人在发烫,那些被称作“唬人玩意儿”的朱砂符咒,此刻正沿着童女游走,成了敕令。
当第一个腐尸的轮廓从雾中显形时,纸童女自己扭断了脖子。
不,不是断裂,而是某种怪异的软掉。
描着丹蔻的纸手伸长,扣住了腐尸天灵盖。
左玉听见类似纸张被撕开的声音,然后便看到那具淌着黑水的腐尸被纸童女生生扯成两截。
“这是。。。。。。”陆天枢的话卡在喉头。
剩下的几具腐尸齐刷刷后退,纸童女开始哼歌。
是很明显的哭丧调,此刻被童稚的嗓音唱出来格外瘆人。
腐尸们像被无形丝线牵引,竟自己将自己撕成了两段。
灰雾倏然散尽,月光照亮满地。
陆天枢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,他看见左玉怀里的纸童女正在褪色,那些鲜艳的颜色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,最后只剩下一张空白的纸片。
褪色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风一吹就卷进了阴沟。左玉盯着自己的手指,血珠还在渗,刺痛感却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冷。
陆天枢瘫坐在地上,湿透的校服贴着背。
他喘着粗气,嘴里嘀咕:“妈的……这他娘的比模拟考还刺激,老子差点以为要死在这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