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然虽然没有像贺政那样嘶吼,但她的眼神同样冰冷锐利,死死锁定在王磊脸上。
“王磊,”
她的声音低沉,“解释一下。
这影子……为什么只出现在你身边?为什么……会模仿你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!
不是我!
真的不是我!”
王磊被两人的目光逼得几乎崩溃,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他拼命摇着头,手脚胡乱地挥舞着,语无伦次,“贺哥!
陶然姐!
你们相信我!
我刚才……刚才就是去捡笔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!
那影子……那影子是突然出现的!
它……它跟我没关系啊!”
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。
那影子的模仿和寄生显得太过诡异,而偏偏只有王磊在门口捡笔时它才出现,还与他影子发生了直接互动!
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……
贺政眼神剧烈闪烁,胸膛起伏不定。
他看着王磊的眼神,已经从最初的惊怒,渐渐染上了一层深重的怀疑和……杀意。
陶然则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。
她移开目光,转而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,声音冷得像冰:“不管那是什么……它现在还在外面。
或者说……就在门缝下面。”
她想起了之前207门缝下那点微不可闻的摩擦声,“贺政说的对,不能开门。
我们……只能等。”
等?等什么?
等天亮?等那东西自己消失?还是等它用别的方式进来?
没人知道答案。
接下来的时间,对202室幸存的三人而言,每一秒都如同煎熬。
贺政退到了离门口最远的墙角,背靠墙壁,眼神阴鸷地在王磊和门口之间来回扫视。
他不再和王磊说一句话。
王磊则蜷缩在另一个角落,抱着膝盖,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他不敢看贺政,也不敢再看门口的地面,只能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,发出压抑的啜泣声。
影子,在光带边缘停留了大约几分钟。
期间,它没有再移动,也没有消失,就那样模糊地存在着。
最终,仿佛失去了兴趣,又或是被其他东西吸引,它极其缓慢地沉入更深的阴影中,消失不见。
血月的光似乎更粘稠了,透过窗帘缝隙,给房间涂抹上一层令人作呕的猩红。
时间在死寂中流淌,终于逼近了午夜。
……
王磊蜷缩在墙角,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持而麻木,精神却绷紧到极限。
恐惧和疲惫交织,让他的意识在昏沉和惊醒间反复横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