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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（第2页）

趁这时际，宋邑故意定睛看一看她，用询问的一口气，叫了一声：&ldo;五妹妹？&rdo;

&ldo;嗯！&rdo;她微微点一点头，报以愉悦的微笑。

宋邑渴望着多知道些她在侯府的情形，所以又问：&ldo;可曾见着阳虚侯？&rdo;

&ldo;怎的未见着？&rdo;她回过头来，骄傲地笑着：&ldo;爹，我今天有件好得意的事！&rdo;

&ldo;是什么？&rdo;淳于意自然对此具有浓厚的兴趣，但口中却是无足为奇的语气：&ldo;必是阳虚侯又夸奖你什么了。&rdo;

&ldo;不是，阳虚侯要我唱民歌，我拿着弦鼓就唱了。唱的是《孤儿行》。爹。你没有听过这个歌吧？&rdo;

&ldo;嗯，没有听过。那且不管，反正听这题目就知道是说些什么了。你说，唱了以后如何？&rdo;

&ldo;唱完了。阳虚侯叫人去召内史……&rdo;

&ldo;这是为何？&rdo;宋邑插了一句嘴。

&ldo;就是这话么！这时候何以忽然召内史来谈公事呢？我心里疑惑，可是不便去问。后来内史来了。宋二哥，你知道阳虚侯怎么说？&rdo;

&ldo;我猜不出来，你快说吧！&rdo;宋邑也大感兴味，&ldo;必是件叫人意想不到的事。&rdo;

&ldo;对了！&rdo;缇萦扬着脸说道：&ldo;阳虚侯令内史派人到各处去收容无衣少食的流浪孤儿。&rdo;

&ldo;好！&rdo;宋邑举酒问淳于意说：&ldo;老师，这该浮一大白！&rdo;

淳于意欣慰地点点头：&ldo;这倒真是件叫人听了痛快的事。&rdo;说完，饮干了酒。

缇萦立刻又替他斟满。就这时候，宋邑离席而起，捧着一滴酒，面对着缇萦说：&ldo;五妹妹！该当敬你。&rdo;

&ldo;啊，不敢当，不敢当！&rdo;缇萦慌忙避席还礼，同时问到：&ldo;怎么&lso;该当&rso;？&rdo;

&ldo;实在是恭贺五妹妹。为的阳虚侯这等看重你！是么？&rdo;

最后的一问，声音特高，缇萦知真意在言外，随即饮了宋邑所敬的酒，作为答复。

&ldo;除了怜幼，也该恤者才是。&rdo;宋邑又说。

&ldo;那也是必有的举动。&rdo;缇萦答道，&ldo;阳虚侯真是个好人，好得出人意料了。&rdo;

&ldo;何以见得？&rdo;宋邑极注意地问。

&ldo;你想好了。&rdo;缇萦很谨慎地措词：&ldo;就说收容孤儿，总也得先找人来商量商量，看看有多少人，要多少钱？然后量力而行，斟酌出一个办法来。但阳虚侯只不过听了我歌中的申诉，动了恻隐之心，使即不顾一切，全力承担，可不是出人意料吗？&rdo;

这一说，宋邑完全明白，所得的结果，超过预期，怪不得缇萦和卫媪都是如此高兴、于是满天愁雾，一扫而空。胸怀舒畅，酒兴特家，转过身来，又去敬老师的酒。

&ldo;这也有个说法么？&rdo;淳于意为女儿得意，也有极好的心情，笑着说道：&ldo;若有理由，我陪你一篇。否则，我可不像缇萦那样容易说话。&rdo;

&ldo;自然有理由。老师请先干了，若是我说得理由不足，加倍自罚。&rdo;

&ldo;使得！&rdo;淳于意一仰脸干了酒，把酒觞递向缇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