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胥川垂眸看了眼被自己拦住的酒盏,无奈叹了口气,却还是耐心放在了桌上。
“别闹了。”
见方才险些伤了她,长胥墨和虞沉都已有些心虚,眼下自是听劝乖乖坐下。
刚一落座,少年的身子就黏了过来。
“那杯子是虞沉扔的,不赖我……”他轻声撒娇,还不忘编排对方两句,“柳姐姐你看他,只顾着自己出气都不管你……”
虞沉有些傻了眼。
这小子……
还真是茶香四溢。
自是不甘心被他这般冤枉,虞沉忙开口解释。
“我可没碰杯子,你少瞎说。”
长胥川瞥了眼自虞沉进来后便不得安生的营帐,花瓶和茶盏皆碎了几个。
他略略抿唇,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。
“赔钱。”
将二人微怔的模样尽收眼底,柳禾忍不住偷笑。
让他们闹,活该。
说笑了一阵子,也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。
“虞沉,东西可带来了?”
时隔多日又一次被她唤出名字,虞沉只觉丝丝甜意自心口化开,舒服得不像话。
他冲她挑眉,尽显风姿俊逸。
“刚刚射进来了一支,外面还有四支,若是不够我便叫人再送些来。”
柳禾忙点头。
“五支箭足够了。”
听他们二人打哑谜,长胥墨却好似瞬间明白了。
原来小柳说要托虞沉捎来的东西,竟是番邦的箭。
转念又想到什么,柳禾忍不住拧眉。
“你怎么自己来了?不怕边境有异动?”
虞沉撑着下巴,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
“收到信时我瞧着字迹与阿川以往所书不同,恐西域边境出事,再加上番邦那边这几日都在休整,就亲自来走一趟了……”
原来如此。
看来他在这边也待不了多久。
虞沉顿了顿,身子忽而前倾凑近了些,漆黑如墨的双瞳晶亮如星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