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自家将军情绪不佳,行军队伍并无寻到玉玺完成任务的欣喜,气压很低。
柳禾快速提着裙角追出来,见阿雪已等在门外。
正要上前去,却见先行一步的虞沉已翻身上马,双腿一夹马腹出发了。
竟没有半点要等她的意思。
“……虞沉?”
柳禾有些意外,提着裙角小跑两步追赶。
虞沉脊背僵了僵,依旧没回头。
他怕——
怕她上了马后,自己控制不住要强行带她离开这里,不让她再见那个男人。
如此,还是不送的好。
眼瞧着行军队伍距离自己越来越远,柳禾有些心急,却也别无他法。
虞沉生气了,很明显。
她瞒着他自作主张去见姜扶舟确有不对,可说到底,还是为了帮他拿回玉玺。
如此行事之前她也想过他会生气,连如何哄人都已经想好了。
可她独独不曾想过,虞沉竟会因此气恼成这样,甚至连临走都不肯同她好好道别。
不知为何,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。
心口多日积郁的情绪一点点升起,连带整个胸腔都泛着难言的酸胀。
行军队伍已彻底远去,不见踪影。
柳禾缓缓蹲下身。
不知是因为虞沉的不辞而别,还是心底那些怎么也回想不起的记忆在作祟。
她只觉心口酸涩得厉害,无声抱住了双膝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马蹄踏地的脆响落下,一人一马静静停在她面前。
马身呈油亮光洁的雪色,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,马上的男人欲言又止,目光微动。
见坐在自己身上的不说话,蹲在地上的不抬头,阿雪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马鸣响亮,成功惹了柳禾注意。
抬头间。
恰好与马上的男人对视了。
方才见她蹲在地上,虞沉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这会儿四目相对,瞬间捕捉到了她有些泛红的眼尾。
心口好似被重物狠狠撞击,酸胀得厉害。
“阿禾……”
虞沉顿时慌了神,毫不犹豫翻身下马。
她哭了。
因为他自私幼稚的举动,阿禾难过了。
任何人都有资格生她的气,唯独他不能。
阿禾同那人见面为的是玉玺,为的是上胥和他。
可他明明知晓这个道理,却还是赌气扔下她一个人,一声不吭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