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的心眼,倒是都用在了他身上。
姜扶舟无力合眼,在心底长叹了口气。
事已至此,还能如何。
至少知晓了她并无身孕,短时间内性命无虞,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。
只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,柳禾随口解释。
“只是寻常消解力气的药,可姜大人的反应,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大。”
语气淡淡,夹着似嘲非嘲的笑。
原本还残留了些许的羞耻心也不见踪影,姜扶舟自己甚至都记不清,究竟在她面前失控了多少次。
男人墨发散乱,依稀带了几分病态的美。
见她披了外衣便起身向外,他忽觉内心没来由一阵空落,下意识开口。
“去何处?”
柳禾脚步顿了顿,目光只从他身上淡淡瞥过,没有留下半个字便出了门。
身体被束,姜扶舟无法,只能静静等待。
她似乎是去沐浴了。
沐浴之处离此不远,他甚至能清楚听到水声。
也能——
想象到她的样子。
盈盈的纤腰,光洁白皙的肌理,少女墨发如缎,缠绕着他心房的每一寸。
他想在极乐时唤她的名字,与她紧紧相拥,生死纠葛。
可这一次,什么都没有。
刚刚并不是一场淋漓尽兴的欢愉,反而混杂着痛苦和猜忌,更像是相互较量的试探和博弈。
所以他才会想要拒绝。
他不希望很多年后当她回想起那些,她记忆里同他有关的都是不堪回望的东西。
门开了,进来的却不是她。
见床榻之上的男人身上只盖了件单衣,左卫并不多问,随手用内力震开了他的绳索。
“主子命我带你去沐浴。”
不远处水声已止。
可他等了又等,熟悉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出现在眼前。
纠结半晌,他到底还是控制不住,侧目看向安静等待自己反应的左卫。
“她在哪里?”
这是左卫听他开口说起的第一句话。
目光幽幽瞥过,语气淡漠。
“你越界了。”
一个对主子安危有所威胁的外人,自然没资格同他询问主子的任何事。
姜扶舟跟着左卫去了另一间浴室。
刚一踏进,门就已关了。
他自嘲一笑,抬手抚了抚心口。
忽然觉得自己跟皇宫里那些以色侍人的家伙没什么分别,一夜春宵过后不见温存,空余冷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