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妃捂脸看向长胥疑,后者却压根没有半点为自己做主的架势。
男人缩在床角的姿势像个孩子,双臂抱着柳禾的腰,将脸紧紧贴在她的双腿上。
小心又惊恐,似是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。
“打你又如何?”
柳禾侧目瞥她,轻揽着长胥疑的肩膀,掌心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。
同静妃交涉之余忍不住低头,看了眼可怜巴巴的长胥疑。
心不自觉软了下来。
柳禾一字一顿,定定宣示了主权。
“他是我的。”
短短四字,却瞬间化作极大的安抚。
长胥疑自觉有了依靠,早已全然无视了床下还有一人,习惯性往她怀里钻了钻。
主上像孩子般钻进美人怀里,这姿势分明格外违和。
可不知怎的,柳氏眉眼间透出的威仪漫不经心,竟显得比长胥疑更像个帝王。
静妃瞳孔微缩,心下没来由一阵不安。
“长侯静怡……”
柳禾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,语气平缓无波,压迫感却极强。
“你把我的人惹哭了,这笔账,想怎么算?”
此话一出,静妃忽然有一瞬间的错觉。
就好像——
主上不是主上,而不过是这个女人豢养的爱宠,她才是在后场操纵全局的人。
怎么会……
一个没名没分的美人,为何会有这般气势。
见静妃不语,柳禾只当她还不服气,忽觉有什么东西“啪嗒”掉落在了自己腿上。
低头一看,一小滩水渍在衣料上晕开。
是长胥疑的眼泪。
他平日里虽疯了些,却从未这样毫不顾忌地哭过,拜长侯静怡所赐。
“你惹了他哭……”
柳禾抿紧唇线,抬手拂过他眼角水痕的动作轻柔至极,语气却冷得彻骨。
“我便挖了你的眼,这样是不是很公平?”
此话一出,七南适时上前。
静妃的发髻被粗暴揪住,整张脸被迫抬起,上面可见清晰的掌掴印记。
“你敢……你敢!”她拼命挣扎,声嘶力竭,“我爹会带兵踏平宫门!你们谁敢动我!”
柳禾眯了眯眼,敏锐捕捉到她话中漏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