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这事儿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,只是本来就在那个圈子里,又都是有。瘾的人,几口下去半推半就的,醒了也没人真会去派出所报个案。
这会儿被那点吸进去的东西刺。激着神经,又见了何劭要他们等的人,兴。奋地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,就盼着那小子快点把人带回来。
俞远上完厕所走到洗手台,挤了点洗手液洗完手,抽了一张擦手纸仔细擦着水渍,隐约觉得看见镜子里有人从里面的隔间走出来。
起初也没在意,却听那人脚步声像是越来越快,下意识地准备抬眼看看,口鼻上就覆了个东西。浸润潮湿的厚帕子,带着点奇异的香味。
等他看清镜子里的人是谁,眼睛一圆,各种不好的假设涌进脑子里,瞬间挣扎起来。
何劭身量和俞远差不了多少,却因为占了先机,又因为这次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,力气都大了几倍,死命箍着俞远不让他动弹。
俞远已经尽量控制着呼吸,还是觉得身体起了点异样感,就盼着使劲挣开他,只要出了这个门,或者有人进来,他一定会没事的。
只是这间走廊尽头的备用卫生间,刚刚也就他一个人在里面。
看着卫生间门口新进来的男人,俞远挣扎着呜咽了两声,却在听见男人开口说出“我说了帮你小子一块儿弄他,你偏要自己来,怎么还没好”时,眼里瞬间失了光。
男人终于耐不住性子,瞥了一眼走廊里没人,赶紧上前帮着何劭一起压着他的口鼻。
窒息感袭来,俞远只能本能地开始呼吸。两三分钟后,虽然还有意识,力气却像是被人从身体抽走,完全挣不动了。
扶着身前四肢绵软的俞远,何劭曲着指节,抬了抬他的下颌,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“好闻么?”何劭笑得无害,凑到俞远耳边小声道,“特意替你选的七。氟。烷。听说,小孩子特别喜欢这个味道。”
每次公共课,远远地听见易安喊他“小孩儿”,“小傻子”,何劭就有种被他们欺骗了的感觉。
明明那回两人看着已经疏远了,为什么他们又和好了?
明明说好对谁都一样的,为什么要骗他?偏偏就对俞远不一样。
下课的时候,两人缀在人群最后面,易安趁着没人注意偷亲俞远脸颊的时候,他只觉得有无数只蚂蚁伏在他心上啃。噬。
军训的那场大雨里,他才不会认为两人是搭着易安的衣服在躲雨。
所以是这些人先骗他的不是吗?骗了人,就该接受惩罚。
何劭抬着他的胳膊搭在肩上,就像是搀扶着自己喝醉了酒的同伴。服务生远远瞥见,并没有在意。
俞远有意识,只是四肢无力,皮肉像是麻木了一样,想努力发声,却使不上劲。他不敢揣测何劭到底要干什么,只能寄希望于尽快有人发现他的异样。
却在被何劭身后的男人拖进包间的时候陷进了绝望里。
包间昏暗,音乐声震耳。
男人粗暴地把他拖到沙发边上,扔进沙发里。
“怎么那么久?”同伴问道。
“你问那小子,废话太多。”男人有些不耐烦。
“那哥你要先……”同伴有些不确定,像是有些燥。热,扯了扯衣领。说完又腆着脸笑了两声。
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玩儿吧,我再去来两口。”
伏在沙发上的俞远心脏剧烈跳动着。没有持续性的吸入式麻。醉,麻木的四肢像是找回了一点点力气,努力张嘴发声,却发现自己的这一点点声音,根本不可能传出去。
阖了眼睫,咬碎了舌尖,拼了命想让自己快些恢复。
只要他能拖到有人来,就会没事的……不会有事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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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安等了几分钟,估摸着也应该好了,见人还不回来,摸过茶几上的手机就给俞远发了个消息:【小远,需要打捞队吗?】
十来秒后,没有回复,易安接着发:【小傻子怎么不理我?】
接着没有回复,易安起身打电话。
“易哥你行不行啊?”顾风伟酒壮怂人胆扯着嗓子打趣道,“就这么一小会儿你都等不住啊!”
一帮人听着窝在沙发里笑。
易安抬手点点他,也没真跟他计较,玩笑道:“滚犊子!老子乐意!”
转身出门,电话那头却是一直无人接听。
眼睫微眯了一瞬,莫名一阵心慌。几乎是跑着到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,喊了一声:“小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