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刘隗回到帐中,跟司马瞻对视一眼便落了座。
他清楚如果自己再迟些回去,怕是司马瞻也要出来查探。
二人静坐无言。
刘隗往案上看过一眼,杯盘狼藉的后头,还趴着一个酣睡之人。
是方才张罗着要豪饮的刘靖,这会儿已经先比旁人醉死过去。
“殿下是否还要再饮几杯?”
“不饮。”
司马瞻抬了衣缘,起身时又叮嘱了一句。
“以后若无事,不要再接近易大人。”
刘隗不服:“我逢遇旧主寒暄几句,殿下也不允?”
司马瞻听了这话,险些笑出声。
他抬手指了指熟醉的刘靖。
“看清楚,这才是你的主。”
“再有,你以往日日与易禾随侍,朝堂上认得你这张面皮的怕有不少人,你若像说得那般顾念旧情,就别给她添些要命的麻烦。”
刘隗叫这话封了嘴,没有答话。
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刘靖鼻下探了探。
察觉到气息绵长有力,这才点了个头:“知道了。”
司马瞻看见他这番举动,有些气闷:“怎么,你担心本王方才要了他的命?”
刘隗语气倨傲:“你若能让他死在建康,倒是给我省事儿,防的是你杀完人一走了之,最后还要栽赃给我。”
刘靖虽然才庸,却是个谨小慎微的人,这回出使建康带的都是自己的心腹。
之所以允他同行,乃是因为他有些羽翼,最适合用来破除北地皇室诸子内斗的传言。
但两方都心知肚明,即便为亲兄弟,他们迟早也是你死我活的结局。
假使刘靖今日命陨于此,他的那些心腹怀疑自己的可能性比怀疑司马瞻还大些。
那他自然也不可能活着回去了。
所以,有些事他不得不防。
只是这个举动落在司马瞻眼里,就是十足的小人之虑,阴诡狭隘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