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禾目睹这一幕,气得拍了下桌子。
声音虽不算大,但确实跟她光风霁月的性子大相径庭。
司马瞻没防备,叫这声吓了一跳。
他看了眼易禾,发觉易禾还是死死盯着台下。
又转头看了眼王显。
王显小声回:“是弓马察举的成效不佳,大人有些心焦。”
司马瞻点点头,想起易禾冷若冰霜的一张脸,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点畏惧,也不敢再多问。
控马只剩最后一人,同样没能按时走到终点。
这组生员一个都没过。
气得她又拍了下桌案。
司马瞻见状,悄悄往王显身侧挪了挪,却发现王显早已不知所踪。
……
“大人,骑射该开试了。”
小吏又上到了台催了一次。
易禾正专注看着察举官递过来的录册,只剩四十人。
是以并未听见到这一声。
她边看录册边痛骂:“这些乡里全都是尸位素餐,除了闻十九在内的十几个生员,其他竟无一个真寒门,定是收了好处随意推举的。”
小吏见易禾不应,也不敢再催,只把眼神投向了司马瞻。
司马瞻思忖片刻,小心翼翼开口提醒了一句。
“大人,骑射是否开试?”
易禾仍盯着录册,也没有留意方才说话的是谁。
愤懑之下喊了一声:
“知道了!试,怎么不试!”
司马瞻又吓一跳,脸色彷徨地朝小吏点了点头。
小吏如获大赦般跑了下去。
幸好王显此时回来。
他一落座,司马瞻就凑近说:“你方才不在没看见,实在太吓人了。”
王显笑出声:“殿下,其实易大人第二次拍桌子的时候,你就应该找点事做了。”
“这是何意?”
“为免殃及池鱼。”
“那你呢?做什么去了?”
王显没有答他,而是起身将拿来的罂壶送到易禾面前。
“今日天热,大人劳苦半日,先喝口水。”
易禾忙笑着接过去:“多谢,有劳。”
司马瞻人都看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