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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3页）

世安笑道：&ldo;这算什么？我这就算对你好了？我的好你还没见过呢。&rdo;

白杨感慨地靠在身后的玛莎拉蒂上，&ldo;别，大土豪，你今天把车送我，我这辈子都给你烧香。&rdo;

世安放声大笑，&ldo;你就这么喜欢这台车？车库里面随你挑去，钥匙都归你了。&rdo;

白杨跳起来：&ldo;哎，这个不够好，房子钥匙呢？&rdo;

世安不说话，只拨弄手机，片刻便对着电话说，&ldo;保罗，把房子钥匙拿来，旁边紫金花苑的，枕霞别墅的，一样拿一套来。&rdo;

保罗还真就拎着三串钥匙下来了。

他电话里说的是英语，白杨一时还没听懂，看到保罗一路小跑送钥匙来，白杨简直目瞪口呆。

保罗跑到两人面前，世安指指白杨：&ldo;都给他。&rdo;

保罗便用字正腔圆的汉语介绍三串钥匙：&ldo;钟山美地，紫金花苑，枕霞别墅。&rdo;

白杨下巴都要掉了：&ldo;不不不，就这一套就够了……不不不，我开玩笑的你别这样啊！保罗gogo，nono！&rdo;

保罗一片茫然地看他俩。

白杨语无伦次，&ldo;不是，你怎么把钥匙都给管家拿着啊？&rdo;

世安蹙眉道：&ldo;不给管家拿着，难道我贴身塞兜里吗？你当我是姨太太啊？&rdo;

白杨笑得满地打转，&ldo;我也不是你姨太太，我开玩笑的，你赶紧把钥匙拿回去，脑有坑啊你。&rdo;

世安奇道：&ldo;给你车你嫌不够好，给房子你又说开玩笑，到底是要怎么样？&rdo;

白杨纠结了一会儿，&ldo;你陪我喝酒吧，刚才在酒吧你干嘛不准我喝酒？我要喝酒。&rdo;

世安道：&ldo;喝酒坏嗓子。&rdo;

&ldo;就喝一点儿，又不喝多！&rdo;

世安便向保罗道：&ldo;去下面酒窖，拿两瓶威士忌来。&rdo;白杨在旁边敲着车顶：&ldo;要82的拉菲！&rdo;

保罗又茫然地看他俩。

世安笑道：&ldo;拣好的拿。&rdo;

两个人冒雪对瓶吹，喝得十分尽兴。白杨高兴地抱着酒瓶，身上裹着金世安的大衣，&ldo;金世安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&rdo;

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，听上去像个傻乎乎的小姑娘。于是又追着修正：&ldo;你对我太好了。&rdo;

世安凑近他，闭了眼指点：&ldo;这个，不能叫做好‐‐你帮我，我帮你，以后好多着呢。&rdo;

‐‐这话说得无心，然而是若有若无地让人觉得怅然。

白杨一时尴尬地低下头去。

是啊，他帮他，他也帮他，他们以后好还多得很。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关系。

是说厚不厚，说薄也不薄的一份情。远也不远，近也不近。

世安觉到他的尴尬，便也不说话，沉默了片刻，世安无话寻话地说：&ldo;人呢，活在世上，不能只对自己好。&rdo;

&ldo;像吃饭睡觉，总要对一个人好，不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活着。&rdo;

&ldo;总得有个这样的人。&rdo;

白杨好笑道，&ldo;所以正好是我？&rdo;

世安像是微微有了醉意，深深地看白杨，看了许久许久，嘴角划过若有若无的笑，&ldo;谁知道呢……天知道。&rdo;

冬夜的细雪拂过他微微勾起的嘴角，随风飘落。

白杨在那细雪之中，怔忡地仰望世安，世安低下头，也从余光里飘忽地看他，白杨突然觉得，这男人在绵绵粉雪中的侧颜，看上去像某种温柔的巨大野兽，在雪夜里远望着人，明知道是凶猛的，可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孤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