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陆清优低声开口:“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,但是慕哥,请你优先爱护你自己。”
方慕不知道怎么回答他,好半天才道:“我会的。”
陆清优还要说什么,他的手机震了两下,拿过来一看是陆应淮发来的消息。
「怎么样了?」
他按灭屏幕,没有回复,再看向方慕时眼里的阴郁一扫而空:“慕哥,我给你洗点水果吧。”
看着他忙碌的身影,拿着苹果去洗手间的时候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,方慕轻抿的唇角勾了勾。
或许是陆清优扯的那个狗屁不通的谎,方慕接受起自己怀孕这件事并没有太难。
他没有力气思考为什么这么小的概率会落到他身上。
也许老天只是以此来警告他,尽早把那点不该有的悸动掐死在摇篮里。
他又想起那个谎……
多容易拆穿啊,看来陆清优是真的不太会说谎。
那天晚上陆清优比他醉得还厉害。
他跟代驾一起把陆清优送上去,陆清优一个劲儿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,说晚上太危险。
一直到他答应不走了,陆清优才松开他,一个人乖乖走进卧室倒头就睡。
白天去看过方希,方慕又跟医生确认了方希的情况,得知方希睡了,他就放下心在陆清优家的沙发上睡下了。
酒精逐渐上脑,他对睡着以后的事情毫无知觉。
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陆清优的床上,外套换下来了,里面的衣服没动过。
陆清优说他趁人之危,他就不信陆清优能把他睡了之后再把衣服给他穿好。
他是醉了,但睡得沉主要是因为累。有没有被侵犯过他还分得清。
陆清优回国还没来得及买新房,现在住的是朋友家的一居室。
起来之后发现陆清优躺在沙发上睡得明显不太舒服,沙发有些短,他腿太长,只能憋憋屈屈地躺着,衣服也没换,一条长腿垂在地上。
比起陆清优,明明是他更有趁人之危的时间和精力。
他想出去买点早餐,刚开了门,陆清优就被他吵醒了,迷迷糊糊坐在沙发上揉眼睛,委屈地问他:“你要去哪里?”
人都没清醒,也没等他回答就竹筒倒豆子似的:“衣服在床头,你去洗个澡换一下,换下来的丢在洗衣机,等会儿我洗。”
他看起来在头疼,方慕没忍心拒绝他,回到卧室才发现确实给他准备了新的衣服。
他问了另一个助理,助理说是陆清优半夜让他送过去的。
等他洗完澡出来,陆清优还穿着前一晚那身衣服,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。
也是那一天方慕察觉到,自己对陆清优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他觉得自己挺贱的,还没跟田修离婚就已经在肖想陆清优了。
为此他还躲了陆清优好几天,但凡需要和陆清优交涉的工作他都交给了别的助理。这些天比较忙,陆清优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谈业务,方慕下班直接走人,两个人连面都没怎么见。
直到几个小时之前陆清优出现在医院里。
方慕本来慌得不行,看到陆清优时难得有了几分脆弱。他放纵自己接受陆清优的怀抱时也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。
只是现在……
方慕抚摸着自己的小腹,自嘲地笑了下。
应该是在田修易感期的时候怀上的,他对这个孩子没有感觉,只觉得这是一个让他清醒一点的警告。
也挺好。
方希的状况不好,他也的确该掐断不该有的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