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心有愧,情劫正炽,对他能纵就纵,底线一退再退。
哪怕殷无极失了方寸,做些更过分的事情,他也不会斥责对方,顶多恼上一阵罢了。
“既然想要灵力,先生就自己来取。”
殷无极叹了口气,心中默念功法,断裂的识海链接重新点亮,沉寂的情再度苏醒,是销魂蚀骨的煎熬。
再做这些只能道侣做的事情,也未必说明谢云霁有何态度。
说不定,圣人这次用完他,尝够他,又把他扔在人世间,冷心冷情,不带半分回顾。
殷无极早就有觉悟了,笑而叹息,道:“您亲亲我,要多少灵力,我就给您多少。”
“那我就开动了。”谢景行毫不矫情,抬手把他按在枕上,俯身低头,追逐那充盈的灵气。
帝尊看似无情的薄唇,其实尝起来最是甜蜜。
双唇浅浅相接,圣人灵气重新灌入他的灵脉。异常精纯的力量流动,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。
“别崖味道真好,甜的。”谢景行心情很好,轻轻啄着爱徒的唇,汲取大量灵气,甚至让他出现了微醺的状态。
“您这是……”殷无极按住他的后脑,把他圈在怀里,隐忍地叹息着,“怎么会有人醉自己的灵力?”
“我没醉,你才醉了。”谢景行瞥他一眼,黑眸微闪,低笑。
“好,是本座醉了。”殷无极向后仰了点,完全倒在榻上,身躯舒展,泼墨般的发散了半床。
玄袍魔君由着师尊亲他,眼睫轻颤,他早就有将一切献祭给圣人的觉悟,无论他要什么。
殷无极似是痴了,盈盈地凝望着他,道:“若是没有醉,怎么会见到您肯主动亲我。这个梦也太好了点吧?”
圣人的一颦一笑,对殷无极而言,都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可圣人慷慨又吝啬,眼中只有大道,寡情绝爱到了极致,徒留他动心动情,又在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。
时至今日,即使知道亲近是让他万劫不复的陷阱,他却不得不往里面跳。
殷无极受不了这种不被疼爱的滋味,低喘一声,在师尊又凑上来时,带着些狠意地攫住他的唇齿。
他把那一抹淡色抿住,与他纠缠,如在饮毒吞血。
只有把他嚼碎了,咽下去,才能填满空虚的心灵。
不多时,他们皆已经尝到了血腥味。
谢景行今日显然有些不一样,他好似醉了,又格外清醒,也不斥责他的冒犯,更不见责罚。
他摩挲着殷无极的脸,眸色浓稠如暗夜,笑骂:“小崽子,尽做些坏事。”
殷无极自知失控,微微扬起脖颈,哑声说:“好,您罚罚我,别不管我。”
室内正情浓时,谢景行的房门突然被敲响,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,熟悉的恣意明朗。
“小师弟,你睡着了吗,药好了。”来者竟是沈游之。
沈游之一身绯衣,端着药碗,有些狐疑地看向寂静的室内,问道:“师兄可以进来吗?”
谢景行一僵,勉强从情潮中抽身。
他支着手肘,看着被他摁住,唇畔上都是咬痕的帝尊,也是喘息深深。
殷无极正意乱情迷之际,却被蓦然打断。
他的眸底还沾着情动时的缭乱,微抚鬓发,恨恨道:“哼,这沈师弟,也不看看场合,现在来做什么?”
“游之要进来了,你快走。”
谢景行汲取了足够多的灵力,灵脉不枯竭了,腰还是微酸,软在帝尊温热的身上起不来,好似被他勾的魂颠梦倒。
美人是温柔乡,英雄冢。
转世圣人感叹,古人诚不欺我。
尤其是针对情劫中的修士,帝尊这种等级的美人在怀,纯如连绵春雨,欲如情花丝萝,耳鬓厮磨,软语柔情,谁能从他的身边离开片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