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棋儿今天可乖巧?”杨宜修上前,拿起一边的拨浪鼓摇着,杨棋的目光瞬间被杨宜修手上的东西吸引。
“棋儿一向乖巧。”袁静姝静静地看着杨宜修逗杨棋,父子天性,她不会阻止棋儿亲近父亲。她只是把一颗心,全放在儿子杨棋身上。
“再过三年,就该给棋儿请启蒙的先生了,你心里有没有人选?”
袁静姝一僵,这人今天怎么尽在没话找话说?“妾身会慢慢寻访,您可是有人选?”
杨宜修一静,“先看看再说吧。衙门还有些公文,我先出去。”
出了内院,杨宜修对常安道,“我记得夫人以前都叫我表字。”
“可不是?夫人一见了大人,就跟前跟后的,说话也是亲热得不行。岭南得新荔送到宫中,太后娘娘赏了夫人一筐,夫人当即就搬到您的书房。那婆子眼神不好,框里的冰化成水,沾湿了您好几本书。夫人当时便要打那几个婆子的棍子,还是您拦下来的。”常安噼里啪啦地说着。
杨宜修看了看天,乌云密布,“要下雨了,今天就不出门了。”
常安摸不着头脑,“小的让门房那边把马车撤了?”
杨宜修颔首。再回到书房,杨宜修怎么都看不清书册上写的是什么。只是不停地想到,他和夫人,竟然还有那么琴瑟和谐的时候?
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?
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十多家商户来建州诉苦。司徒逸若是还不知道事情不对,他前世也不可能做到江南首富的位置。
“公子,云家那边最近都买的玉色月季,您看小的要不要往逸园搬上几盆?”安南上前笑道。
“上个月不是用的茜色月季吗?”司徒逸揉了揉眉心,女人真是善变,他院子里的月季才刚刚种活,笑笑又改了爱好,“罢了,挑个园子,全部该种月季。老王那儿凡是有了新品种,都添进去。”
安南眼睛一亮,“公子说得是!小的看云姑娘夏天还喜欢茉莉荷花、碗莲……”
司徒逸头大如斗,他唯一喜欢摆弄的植物是茶树。其他的,司徒逸觉得,也就一朵花能看看,可是花又不能常开不败。“让那姓王的来弄,他欠了我那么多银子没还。”
安南高兴不已,当下着手将司徒家的园子大肆休整一番。尤其是逸园,每年几乎就只看得到朝颜花开。
安南退下去,书房又恢复安静,只余下司徒逸手指轻叩红木长案时发出的哒哒声。
罢了,先帮商会里的人解决掉匪祸,要不然,等他婚礼上再出来人哭求……
司徒逸脸色一黑,那才叫晦气!
十几辆长板车上,一个个用特制的薄木大箱整齐地摆放着。马拉的长板车旁,几个彪形大汉浑身充满煞气,一看就是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。
这样的商队,等闲的山匪都是不敢惹的。可是,那也只能恐吓到等闲的匪徒。
车队渐渐靠近山林,打头的镖师见已是日上中天,找了个阴凉地方,挥手让商队停下歇息,“穿过擎虎山,以后就安全了。”胖乎乎地小老儿一脸的庆幸,对待镖师们也和煦了很多。这些镖师,可是他拜托商会找的。不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。
不过脾气也不是一般地大。小老儿讪讪地离开,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连忙迎上去,“爷爷,这些人怎么那么傲啊!您又不是没给银子!”
“这年头,有本事的人才能傲得起来。”小老儿不在意地道,“谁让咱们求着请人的?而且,给的价钱还不高。”
五十两银子能请到这些镖师,小老儿就没遇上这么划算的生意。
歇息好,一行人又开始前行。
咻地一声,像是一个信号,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人从林中窜出来。几个镖师率先将那一对没什么战斗力的爷孙俩护在中间。
看到一排马车,为首的那个仰天一笑,“又给老子送银子来!”
镖师这边冷哼一声,“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