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新允看看四周,无人路过,有话直说,“谢总指名让你去,你知道原因。”
为了证实话的可行性,他调出微信号,对话框的确是谢屿舟。
宋时微惊讶,“你知道我们的事?”
孟新允:“知道一点,我跟在谢总身边三年。”
在一个公司共事,躲不了一辈子,不想打工人为难,宋时微无声叹气,“好,走吧。”
幸而,顶层套房是独立的电梯厅,不必担心遇到同事。
孟新允在门前停下,“宋小姐,您请便。”
房门关闭,隔绝了走廊的动静,套房内未开灯,借助远处的霓虹和微弱的月光照明。
宋时微站在门口,在四周寻找,看不见人。
她不知道谢屿舟在哪儿,深深呼吸,做好心理准备,轻声说:“谢总,您好,您要的药我放在门口柜子上了,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一口一个“您”,生怕自己越了界。
同时提醒自己,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
房间安静如初,没有人回答她,宋时微进退两难。
“送过来。”
一道低沉强势的男声在室内响起。
宋时微循着声音,在落地窗边看到谢屿舟挺阔的身影。
她不得不向他走过去,心脏悬到嗓子眼,脚步沉重,仿佛重重踩在她的心里,碾碎她的理智。
越过客厅,宋时微在谢屿舟后方两米的地方停下,药放在手边桌子上,发出‘咚’的响声。
突然,天花板的筒灯亮起,男人转过身,面对她。
七年未见,再次共同待在同一个房间里。
宋时微只看了一下,谢屿舟白色浴袍露出锁骨冷白的皮肤,漆黑的头发向下滴水。
他淡淡瞥了她一眼,像对待陌生人,直接拧开桌子上的水,抠下两粒药,送入口中,喉结上下滚动。
宋时微垂下视线不再直视他,盯着地面,鞋子上的装饰似乎歪了。
她攥紧手掌,克制声音里的颤抖,“谢总,您休息,我先回去了。”
如意料之中得不到回复。
她向出口的方向踏过去,即将按上门把手时,谢屿舟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轻。
宋时微沉溺在男人冷冽的气息里,快被溺毙,她偏开头,“谢总,我的车到楼下了,请您放开我。”
寂静无声的顶层套房中,光线昏昧,阴暗不明,陡升别扭之感。
谁都没有言语。
须臾的沉默过后,谢屿舟开口。
“你老公来接你吗?”
“你老公知道你现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?”
“你老公知道你还带着别的男人送的手链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