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噩梦了吗?
“时时。”
谢屿舟唤她的名字,轻声哄她,“不哭,我在,我一直在。”
宋时微一直呓语,“对不起,谢屿舟。”
她沉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噩梦里,循环反复,寻不到出口。
从以前到重逢,谢屿舟极少见到宋时微哭,她一直把自己藏在坚硬的壳里。
考试考砸了难过几秒恢复活力,和他吵架倔强离开,然而,她又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,看电视会哭,看到猫猫受伤也会哭。
没有一次,像今晚哭得这么伤心。
谢屿舟拍拍她的肩膀,“你没有错,是我的问题。”
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安抚,宋时微渐渐平静下来,蹭了蹭他的胸口,贪恋地抱紧他。
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。
宋时微头疼欲裂,睁开肿胀的眼睛,抬眼对上男人的眼睛,好似有一闪而过的心疼。
“几点了?”
谢屿舟极快松开了她,“时间来得及。”
“好,我先去刷牙。”
宋时微没有断片,她清楚记得做过的梦。
梦见谢屿舟和别人结婚,他愤愤地说他恨她,他说希望他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过,他说后悔和她做过。
他在梦里否定了他们的一切。
白天的他们,少了黑夜的遮掩,双双裹上麦芒。
机场人群熙熙攘攘,谢屿舟牵紧宋时微的手,担心她被人群挤散。
宋时微抽出手臂,“我们分开走,你先上去。”
谢屿舟眉头轻拧,“没有同事。”
宋时微紧张过了头,“万一被看到多麻烦。”
谢屿舟极轻叹息,“躲躲藏藏遮遮掩掩,我不是你的小三。”
谁敢让谢屿舟做小三啊。
他说归说,最终采纳她的建议,只是让她先去值机,他在她身后的位置,隔了三个人的距离。
短暂的分开,在头等舱重遇。
谢屿舟:“给我一只耳机。”
好像回到高中时代,只是那时是有线耳机,不再播放英语听力。
哀伤的女声传入耳中。
“仿佛上一分钟,你还陪在我左右,还以为我们会开花结果。”
“我还记得那年晴空万里,那一道飞机云的弧线
蜿蜒着思念,写下故事的总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