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刻,黑色迈巴赫向东行驶,与浓黑夜色相融。
首饰盒塞不进包里,宋时微攥在手心,始终未打开,绒面的包装,指腹接触微滑微痒,不知道里面是什么。
谢屿舟靠在椅背,微阖黑眸,似是在闭目养神。
宋时微安安静静坐在一旁,不打扰他休息,后排宽敞,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。
陈叔没有放音乐,车内静得可怖,车胎压过马路的轰轰声灌入耳内。
汽车将向左转,信号灯转为红灯,陈叔踩下刹车,车子缓缓停下。
宋时微扭头偷看谢屿舟,借助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,看清男人眼底有淡淡的乌青。
忽而他睁开眼睛,她一下对上漆黑的瞳仁。
她的心脏骤然重重漏了一拍,好像做坏事被人抓到。
谢屿舟的目光向下移动落在她的手上,淡淡问:“不打开看看吗?”
宋时微的手指蜷缩,捏紧首饰盒,“回家再看。”
男人直起上半身,越过中间地带,握紧她的手,和她一同弹开首饰盒。
前后排的挡板再次被放下,谢屿舟抬手按开顶灯。
礼物的面貌出现在宋时微的眼前。
是一条项链,坠着蜻蜓的金色项链,翅膀上镶嵌点点宝石。
看着很熟悉的蜻蜓,翅膀微弯,不同于市面流水线的设计。
谢屿舟温热的指腹摩挲她的手链,在脉搏处打圈,时而捏紧,时而放开,宋时微垂眸望过去。
原来如此,和她手链上的蜻蜓很像。
看来出自同一位设计师、同一家品牌。
相隔七年,竟然还能买到同款项链,蜻蜓不是热门元素,显而易见是他有心寻找。
宋时微找了个借口,问:“在哪买的,我大学室友还想要链接。”
她想抽出手臂,奈何力量悬殊做不到。
谢屿舟从盒子里拿出项链,“朋友设计的,买不到。”
宋时微:“那蛮可惜的。”
男人松开了箍住她手腕的手,拢起她的长发,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洒在她的脖颈。
宋时微的身体本能颤抖,摸着蜻蜓的纹路,“怎么是蜻蜓?”
饰品店一般心形、星星、蝴蝶等元素居多,鲜少采用蜻蜓。
谢屿舟掀起眼睫,问她另一个问题,“为什么一直带着?”
这个问题,重逢当天也问过。
“因为好看,谢总的眼光不错,首饰无罪。”宋时微弯起浅浅的弧度,心虚地错开了他的视线。
就像钱包和照片,很明显的答案,两个人都不愿先低头,不愿先开口。
男人没有接她的话,今天的回家路似乎格外漫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