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走到房子门口,陆洺执刷了指纹,门开了。
言初刚一进门,就被屋里的气息压住了呼吸。
干净。极致的干净。
每一样家具都是崭新的,冰冷的,线条流畅的。
灯光极柔,落地窗拉开,整片大海和黑沙滩,在落地窗外铺展开来。
言初连心跳都停滞了半拍,不是因为这房子里的装修看着太贵,而是因为,房子里那满室的花香。
整个的地板,满满的全是花。
真的,全是。
一支支完整的、饱满到盛开的玫瑰、紫桫罗、芍药、香槟月季,全是开得最盛的时候,全是新鲜到茎还冒水的状态,被密密麻麻地一支支插在瓶子里被摆在地上,全都剪好根、摆平齐、头朝上,紧挨着铺满整片地板,一眼看过去,密到连缝隙都没有。
一眼望去,像踩进了一片正在呼吸的花海。
而她,正站在花海的正中央。
面前,是一架透明的斯坦威水晶钢琴。灯光从上方打下来,玻璃琴身反着光,像被冻在某种正在逐渐失控的梦里。
陆洺执站在那,双手插兜,欣赏着言初惊讶到不行的神情,满意地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,转身走到钢琴前,揭起琴盖,在满地盛开的花海中坐下。
然后,陆洺执抬起手,弹下第一个音符。
那流畅的旋律一出来,言初头皮一炸,整个人像被定住了。
她根本不知道陆洺执会弹钢琴。
他从来没说过。
言初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,只知道从钢琴中溜出的音色干净、克制、还带着罕见的、让她头皮发麻的温柔。
言初盯着正弹琴的陆洺执,一动不动。眼睛发热,嘴巴微张。
直到钢琴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的那一刻,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屏了一路的气。
陆洺执把手缓缓从琴键上抬起来,转头看向她,目光沉静,却藏着一层笑意:
“咱俩在一起的时候,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浪漫的事儿。我本来这次,是想拿钱给你堆出来点浪漫出来,但我觉得吧,这样不够,你也不会太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