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钦佩,柔声祝福道。
在回府的途中,谢语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姜琬宜,许久之后,才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:
“琬宜,或许魏允公并非你的良人。他心中其实另有盘算……”
谢语刚要向她述说这些天魏允公那些让她提心吊胆的行为,却被一旁的姜琬宜打断。
“我都知晓,他并非表面那般良善!”
谢语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心中一阵失落。
就如旁人都认为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,可她们却看不透,自己那单纯开朗的外表下,是事事都要精心谋划,甚至每件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。
她与琬宜向来亲密无间,无话不谈,只是每次看着姜琬宜如此热烈地爱慕着魏允公,她实在不忍心去破坏这个单纯如水的小姑娘的美好幻想,因此对魏允公的不好只字不提。
然而,她却忘记了,在这充满着肮脏的权力斗争的围城之中,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独善其身呢?又怎会有人真的像一潭清水般,不被这尘世所玷污?
姜琬宜轻轻叹了口气,在马车中低声说道:
“阿语,我祖父和太子的死甚是蹊跷,听父兄说,那作案手法根本不像是北烈间谍所为,反倒与皇帝的暗卫如出一辙。”
谢语难以置信地看向姜琬宜,此前她的父亲就曾说是皇帝下的毒手,可她始终不愿相信,怎么会有父母狠心杀害自己的孩子呢?
就算要对太子下手,那队中还有年幼的九皇子啊!
哪怕再痛恨北烈人,九皇子毕竟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啊!
姜琬宜并未在意谢语的惊讶,继续说道:
“祖父临终前的遗愿,是不让父亲继任太傅之职,他不愿让郑国公府转而支持皇帝选中的四皇子,希望我们姜家全力扶持九皇子。
父兄这几年不肯明确表态站队,父亲又不愿支持四皇子。
他在任期间兢兢业业,不敢有丝毫差错,却仍动不动就被皇帝扣留在皇宫中,搞得一家人终日提心吊胆。
如今,他们为了九皇子的大业,又一次在刀尖上行走,琬宜若再坐视不管,岂不是愧对姜家女儿的身份。”
说起家人,姜琬宜满脸心疼,郑国公府四代单传,到她这一辈才多了这么一个女儿,自己从小在他们的庇护下长大,无忧无虑,骄纵跋扈。
直到那天,因为姜琬宜与如今的顾家大嫂沈欣若发生口角,圣上以教子无方的名义再次将父亲扣押在宫中,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。
她害怕了,真的害怕了,她害怕有一天自己的父亲会像祖父一样死在皇权的利刃之下,她也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守护姜家。
谢语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,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:
“那你对魏允公呢?”
姜琬宜对着谢语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:
我对他可是一片赤诚真心,我们俩必须有一个人嫁给他,然后在他耳边吹吹枕边风,让长公主站在我们这边。
既然我对他一见钟情,那不如就由我来嫁,如此一来,也能保全你和顾云轼。
”谢语心中满是愧疚,毕竟谢词曾跟自己说过,那长公主府表面风光,实则如在悬崖峭壁间艰难求生,甚至可能成为皇权争斗的炮灰。
“你不会后悔吗?”
谢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姜琬宜露出一丝苦笑,轻轻地摇了摇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