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太医见惯了这样的病人,倒也不以为意,他快速给阿缠诊了个脉,又叫人把刚刚熬过的药渣拿了过来。
黄太医翻了翻药渣,对比了一下阿缠的脉象,对白休命道:“大人请的这位大夫医术不错,药没有问题。可能是这位姑娘的体质太弱,无法吸收药力,这样吧,我先施针为她降温。”
说着黄太医从怀中掏出一套银针,趁着阿缠哼唧的时候,迅速在她手脚,脖子,头上扎满了针。
原本在床上翻来滚去的阿缠立刻老实了下来,即使人病得意识都不清醒了,也还是知道疼的。
黄太医每隔一会儿取一根针下来,血珠不停滚落,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之后,所有的针被取下,阿缠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,也不再闹人了。
施针期间,黄太医又喂了她两粒制成的丸药,那药简直苦的人头皮发麻,阿缠吃了之后,涣散的瞳孔都缩了起来。
“好了,注意些不要让她受凉,今晚应该不会再发热了,明早再施一次针就行了。”他一边收拾自己的银针一边说道。
随即又想到了什么,抬头对白休命道:“白大人刚刚可是用了内息压制了这位姑娘体内的热度?”
“是。”
“这位姑娘经脉滞塞,此法并不适合常用。”
“本官知道。”
黄太医又看了眼阿缠,示意白休命与他出去。
白休命走了出去,两人下到一楼,黄太医才又开口:“下官不知这位姑娘与大人是什么关系,不过她的身子骨极差,若是这样的高热再多来两次,怕是有碍寿数。”
无论季婵能活多久,和他似乎都没什么关系。
但他并未解释,只问了句:“能治吗?”
黄太医摇头:“下官暂时还想不到治疗的方法,她身体太虚,许多补药没办法用,容易虚不受补。
现在最好的办法,就是好生娇养着,不能受累,不能受凉,平日里要保持心情愉快,不能熬夜,吃食也要格外注意,要多喝热汤,少碰寒凉之物。”
说完,他又补充一句:“哦对了,她来月事的时候可能会很疼,需要格外注意。”
黄太医说了一堆禁忌,听得人头大,楼上门口站着的江开已经开始翻白眼了,这么难养的姑娘,幸亏不是他们大人家的。
白休命安静地听着,神情一直未变。
黄太医说完那一串之后继续说:“其实就算养的好,这位姑娘恐怕是也只能多活个二三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