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什么不言而喻,估计在这姑娘心里,祁放那洪水猛兽的形象是褪不去了。
这让严雪有点好笑,晚上男人回来的时候,不禁盯着男人多看了两眼。
山区暖得慢,已经六月初了,还是有不少人没换上短袖。祁放睡觉都要穿着衬衣衬裤,更吝啬他那点皮子,但干活终究要出汗,后背还是湿了一大片深色,贴在身上,隐约勾勒出漂亮的背肌。
他进屋拿了件干净衣服准备擦洗后换上,注意到严雪的眼神,不由一顿,“她还没走?”
“走了,上午就走了。”
“那是又有谁来了?”
严雪看他还蹙了下眉,估计都快被这两天的事整出阴影了,“没谁来,我就是在看你哪里可怕。”
这估计又是那大小姐和她说什么了,祁放没说话,拿着衣服转身出去。
严雪的目光也就跟了出去,透过里屋的门,看到他脱了上衣,挂在脸盆架上开始洗漱。
虽说只能看到个背影,还被门框遮了一半,但好歹是看到了。
说实话挺结实的,一点看不出书中那个病弱大佬的影子,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隐疾,还是后来折腾的。
严雪试探着问了句:“你怎么知道她又要订婚了,那朋友跟你说的?”
“嗯。”祁放并没有隐瞒。
“那你知道要和她订婚的人是谁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祁放几下将身上的汗擦干净,套了干净衬衫,边系扣子边回头望了她一眼,“你怎么总问她的事?”
当然是问问大佬您现在记她那个小本本里,除了那句换回来,还有没有吴行德。
不过既然他不知道,严雪也没再问,反而顺着男人即将扣到领口的手,又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红痣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,长在那个位置,还怪引人遐想的。
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男人扣扣子的手指顿了顿,最后还是如常扣上了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接继刚过来?”
接弟弟是大事,严雪正了神色,“等我脚好利索了就去。”
“你那些木耳?”祁放瞥了眼炕上的木头。
“不是还有你在家吗?”严雪说,“到时候第一轮幼林培育应该结束了。”
“你打算自己回去?”这回祁放扣袖扣的动作是真停住了。
结果严雪比他更意外,“不然呢?两个人来回一趟得不少车费,何况还得带着继刚。”
祁放不说话了,低眸沉默着将袖扣扣完。
不过不管怎么说,一直以来悬在头上那把刀总算解决了,在这边搅风搅雨的另一个严雪也终于走了。
晚上洗漱的时候,祁放还特地检查了下严雪脚踝的恢复情况,见肿已经消了大半,才去倒水。
回来掀开被子,正准备把人抱过来,严雪却将他一推。
“怎么了?”他还以为严雪是有什么事。
结果严雪是真有事,将他推开之后就转过来,手臂支了头,犹带着卷曲的长发披了一枕,“现在咱们来说说为什么你七天前就收到信了,七天后我还不知道,说说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