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严大小姐终于听完了,小心看一眼祁放,“既然你都找过来了,那你俩换回来呗。”
“换回来?”齐放显然没有想到,很是震惊。
严大小姐小心翼翼点头,“正好我跟祁放定过亲,来找他结婚……”
“严雪。”祁放连声都沉了。
严雪和严大小姐全都看了过去,他一顿,又下意识抓住严雪的手,“我不是说你。”
场面实在有些混乱,比场面更混乱的,估计还有此时齐放的脑子。
他琢磨了好一会儿,也没琢磨明白这几个人的关系,倒是对面祁放又开了口,“当初认错了人,我很抱歉,但我已经跟严雪结婚了,并不打算离。”
祁放没敢去看身边的严雪,“听说你还给了严雪钱,多少?我现在就还给你。”
齐放现在哪还有心情在意这个,可最想要在意的,他现在又不知该怎么在意。
最后他只能站起身,揉揉发痛的头,“这个明天再说吧,明天我姑跟秋芳姨就来了。”
他现在也很乱,得回去好好想想。
“秋芳姨要来?”严雪抓住了话里的重点。
齐放点头,“我姑听说我没见到人,带我去找秋芳姨,她还以为你丢了,给你老家写了信。回信今天下午才到,说是你的地址在金川,当时已经没车了,我姑就先给场部打了电话,让我过来看看。”
这年代普通人家里哪有个电话,也不知道他姑是费了多大的劲,才找到的电话号,又给他打过来。
可惜人是找到了,却没有让他变轻松,反而心口跟堵了什么似的难受。
齐放垂下头,“我、我回去了。”
见他情绪不好,严雪正要起身,手一紧,被祁放死死握住。
她转头朝男人看去,祁放和她对视两秒,又放开,“你脚伤了,我去送。”
真送出去,其实又挺尴尬的。
一个阴差阳错丢了老婆,一个阴差阳错白捡个老婆,两人怎么都不像是能好好相处的关系。
这也就是齐放性子好,换了任何一个人,此刻恐怕都要跟祁放吵起来了,脾气差点的连严雪一起吵。
祁放沉默着走了会儿,“你那些钱……”
“明天再说吧,我现在不想想。”齐放话里还是能听出些情绪。
说完,他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冲了,人家也是认错了,又不是故意跟他抢老婆。
但让他说点好听的,他这心里又堵得慌实在说不出,最后不知从哪扯来一句:“那天在火车上谢谢你,人我真找到了。”
这回祁放也感觉堵得慌了,他甚至多看了对方一眼,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。
但齐放一直垂着头,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人也憨憨的,怎么也不像懂得什么叫阴阳怪气。
这下也不用说话了,最后这一小段路两人完全是沉默着走完的,谁也不知道还能和对方说什么。
等祁放回去,面对严大小姐,那可就不一样了,“你现在就走,还是我去举报你没有介绍信,让人带你走?”
如果当初他对严雪就是这个态度,严雪就算没发现自己认错人,也不可能嫁给他。
严大小姐显然被他那张冷脸吓到了,一言不发起身开始收拾东西。
倒是严雪看她一个人跑了这么远,多问了句:“没有介绍信,你这一路怎么过来的?”
现在做什么可都要介绍信,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,更别提一跑上千里了。
面对她,严大小姐倒是没那么紧绷,揪了揪自己胳膊上的红袖标,“我有这个啊,有这个不管到哪都有人招待,车票也不用买。”
严雪这才想起来早期的确有这种事,当时甚至有不少小学生带着红袖标,跟着中学生一起走,去了全国不少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