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阿灰满意点头:“我现在爽死了。”
他看向周筑,问:“你呢,兄弟?”
周筑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边沿,许久才说:“我不知道我该成为什么。”
“快了,马上了。”阿灰认真的说:“你开始琢磨的时候,离答案就已经很近了。”
“狗子,不管你选哪条路,我都祝福你。”
“咱们哥几个一定要都过爽死的生活。”
这趟拜访很是充分,阿灰夫妇坚持留他们吃完饭再走。
灰嫂人特别好,还叮嘱周筑拆石膏以后多泡脚活血,注意日常保暖。
陈召观察着周筑的状态,暗暗松了一口气,把人往浦西那边的住处送。
回去的路上,经纪人没话找话,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,话题又绕回先前周筑跟他提过的工作上。
“你现在还在那个什么,海芒游戏?”
“啊,是的。”
陈召想起一个八卦,等红绿灯的间隙喝了口热茶,说:“我有个哥们也是这个公司的,他有个远方亲戚,在你们公司叫什么……茶冻?”
周筑呼吸倏然一顿,佯作并不在意:“茶冻?”
“应该是这个吧,我记不太清。”陈召说:“他说这人十七岁的时候害死了自己爸妈,很恐怖的一个灾星。”
“封建迷信要不得,不过嘛,这种人还是避一避,万一你碰到的话。”他半开玩笑地看向周筑:“万一倒霉能传染呢?是吧。”
周筑冷笑道:“怕不是欠钱不还才造这种谣,你离你那哥们远点。”
陈召不太确定的想了想:“坏了,他还真借过我的钱。”
外滩,悦榕庄。
傅冬川到场的时候,另一人正在举着红酒讲其中的门道,旁边有跟班在小声赞叹。
“来了?”副总裁庄爷微扬下巴:“小钟,这是你傅哥。”
举红酒的那男人转身看见了傅冬川,立马把红酒交给旁边的服务员,笑容洋溢的过来迎接。
“你好你好,我是钟团,下周一正式进组,旁边这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同事,小乐。”
傅冬川同他握手,看向庄爷:“您先前跟我说过,有大厂的跳槽过来,今天正好提前见个面?”
“也是我侄儿。”庄爷慢悠悠道:“今后劳你照顾,辛苦了。”
庄爷在公司里神出鬼没,但每个人提到他的名字都会面带敬畏。
作为海芒的创始人之一,能把小工作室做到如今的辉煌程度,庄爷绝对算开疆功臣之一。
总裁近年频繁去海外对接资源,国内项目有四成都是庄爷在管,而且管的也都是核心。
他说的这一声‘劳你照顾’,半像致谢,半像嘱咐。
傅冬川晋升之后,将由这位钟团接任他的旧有位置,继续管理营销一组。
这人个头不高,往夸大了说刚够一米七,三角眼小鼻子,面相不算亲切。
傅冬川仍旧姿态疏离,落座后听他们交谈客套,很少说话。
这一场饭局,更多是钟品带着跟班在捧庄爷,他偶尔接几句话便好。
偶尔马屁拍到傅冬川这里,也只是笑笑,不接也不推。
钟团第一次做空降的小领导,临场还有点紧张,故作谦卑地问傅冬川组里的同事们是否好相处。
傅冬川淡笑着说:“大部分都是女孩子,做事勤快,为人很好。”
钟团和小乐交换目光,露出暧昧的笑容。
“好啊,女同事多才好。”
庄爷轻咳一声,那两人才收敛姿态,把话题跳到了友商的竞品上。
一场饭吃得循规蹈矩,像是加班去演了场木偶戏。